幾人同時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在他們進入教室時,角落裡有個人正用校服蒙著頭,趴在桌上睡覺。而此時,那人不急不緩地掀開了校服,長腿一伸,順勢踹倒了前面座位的凳子。
那人坐直了身子之後,便微垂著頭,手指掐著高挺鼻樑,似乎是剛從睡夢中醒來,正在緩神。
照舊是寸頭,完美地凸顯出他的高顱頂以及飽滿額頭,眉宇微皺,顯出了寡淡的不耐情緒。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強烈的侵略感。
正是霍輕寒。
霍輕寒停課結束,今天來學校上課,說是上課,也就是睡了一整天,直到剛才,聽見了「雲向晚」三個字。
而見到霍輕寒,杜子萱幾人原本囂張跋扈的氣勢明顯得到了收斂。陳光立即露出了諂媚的笑,道:「把霍爺吵醒了?對不住,沒看到你在這,我們馬上把她帶出去解決。」
邊說,陳光邊伸手想要抓住雲向晚的手臂。
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雲向晚時,忽然一本字典丟了過來,直直砸中了陳光的手臂。字典厚重,丟過來的力度也是穩準狠。陳光感覺手臂都要骨折,頓時眼前發黑,痛呼一聲,縮回了手臂。
而丟完了字典後,霍輕寒則彷彿是沒事人般,繼續閉目養神。
眾人都被霍輕寒的舉動給嚇怔住,一時鬧不清他的意思。
最後,是杜子萱開口,用下巴指指雲向晚,試探地問道:「霍輕寒,怎麼,這是你的人?」
聞言,霍輕寒緩慢抬眼,看向雲向晚,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說呢?」
你說,自己是我的人嗎?
雲向晚不想回答,她此刻只想趕緊回家。
她的第六感向來準確,直覺告訴她,霍輕寒會比這些人更可怕。
霍輕寒懶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敞著,直勾勾地看著雲向晚。
她緊咬著唇,眼眸上似乎天生覆著一層水霧。十七歲的少女,總扎著最簡單的馬尾,彷彿就怕被人注意到。偏偏臉蛋漂亮得緊,讓人盯上便移不開眼。
「不想回答啊……那叫聲哥哥吧,我就救你。」他笑意加深,透出種野性的少年氣。
雲向晚還是沒有開口,此刻的她只想把自己縮排牆壁裡,埋起來,不要面對霍輕寒。
兩人之間氣氛古怪,旁邊的人看著,心頭也是疑竇叢生。
在他們的印象裡,霍輕寒向來都是冰冷,鋒利,驕傲的。這個雲向晚當眾駁了他的面子,可他卻也不見惱,甚至話語裡還帶了一點幾不可見的「哄」的意味。
陳光幾人倒是頗有眼色,知道這小學妹在霍輕寒心裡有分量,當下也不敢再對她動手。
但杜子萱卻不一樣,她認為這小學妹才剛轉學來沒多久,便又是給高一林送情書,又是勾搭霍輕寒,絕對是一朵盛世白蓮花,不打不足以出氣。
當下,她嘴裡嚷著「霍爺跟你說話呢!啞巴了不會回答嗎?!」,邊舉起巴掌,朝著雲向晚那白嫩的面頰扇去。
杜子萱是想借著幫霍輕寒出氣的理由,教訓雲向晚。
然而就在那巴掌即將要碰到雲向晚的面頰時,忽然霍輕寒出聲,叫住了她。
「杜子萱。」
他此刻的聲音,與剛剛和雲向晚說話時,完全不一樣。
像是冰刀一般,刮著人的耳膜,讓人從骨髓裡透出一股寒意。
杜子萱轉過頭去,恰好看見霍輕寒抬起了眼皮,眼眸裡迸出冷戾的光。
「我不跟女人動手,所以……你別逼我破例。」
很明顯,雲向晚的一根手指頭,他們也不能碰。
陳光見勢不妙,立即拉著杜子萱走出了教室,並且還「體貼」地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