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雲向晚便被撲倒在床上。
那床非常柔軟,可因為霍輕寒的動作太過兇猛,她的背脊還是爆發出了一陣輕疼。
雲向晚下意識想要輕撥出聲,但霍輕寒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用唇堵住了她。
在芬蘭有極光的那個晚上,雲向晚喝了很多酒,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霍輕寒似乎吻得非常用力。
但這一次,他不像是吻,而是在吞噬。
他像是要碾碎她的所有神智,把她一寸寸,一絲絲,一縷縷,全部歸為自己所有。
細亞是熱帶沙漠氣候,空氣乾燥,溫度炎熱。他的額上有汗珠,她的鼻尖也有。可他的手卻很涼,從她腰部,繼續向上……
雲向晚忙喚出了聲來,可所有的聲音都被他給吞了下去。
雲向晚只能瞪著霍輕寒,可他的眼睛太黑了,太有熱度,像是火,在燃燒。
她終於敗下陣來,將眼神移到他的身後。酒店的房間牆壁上,掛滿了手工編織的地毯,有花卉動物,有宗教人物,圖案複雜,色彩絢麗,讓人暈眩。
他的手,也同樣讓人暈眩。
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唇,低聲耳語道:「晚晚,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會用我的一切來愛你。」
65(65)很綠茶這報應,來得真快。……
這是霍輕寒第二次對雲向晚說「配不上」這三個字。
雲向晚也不清楚,霍輕寒到底是哪裡配不上自己。
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因為他再度吻了下來。這個吻可以稱得上是猛烈,雲向晚瞬間就感覺到了氧氣缺失,舌根生疼。那一刻,就像是地震一般,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彷彿要坍塌。
雲向晚早就應該知道,霍輕寒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對她,執念太深,以至於貪得無厭。
之前芬蘭的極光之下,她把他咬出了血,而這一次,她卻被他吮出了血。
失去了斯文的表皮,他內在就是蠻橫無禮。
她哪裡經受過這樣的事,當即淚眼朦朧,眼角泛紅,看著格外可憐,軟得不成模樣。
他到底也是心疼了,終於放開了她的唇,開始吻著她那秀致的眉毛,她那微翹的眼角。
「如果剛才,我真的就死在廣場那裡了,你會怎麼樣呢?」
霍輕寒也是到這時才感覺到後怕,他怕的倒不是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生命危險。
他只是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保護不了他的晚晚。
他就這麼輕吻著她,吻去了她的淚痕,再吻上了她那挺翹的鼻尖。
他的吻看似非常溫柔,可是隻有雲向晚知道,衣服下的手,卻非常重。
「霍輕寒……不可以……得寸進尺。」
她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太黑太深太燙。她只能偏轉過頭去,透過露臺看向酒店外的景色。
細亞的城外,是廣袤的沙漠,有無數的砂礫,黃沙漫天,熱浪滾滾,
遠遠望去,她眼前的世界彷彿被沙漠裡的熱浪,給燙得扭曲。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會怎麼辦?」他下手越重,偏偏就是要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她有點惱羞成怒了,蹙起了柳眉,精緻秀雅的小臉上,雙頰泛紅,眼眸含水。可到底是軟,生起氣來也是軟的:「那你呢?如果我遇到的不是吳與之,而是另一個非常完美的男人,那你還會回來嗎?」
他與她對視著,他的眼神太黑卻不安靜,像是簇簇山火,在滿山脊上湧動著。
「我不知道。」他最終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他們倆,誰都給不了對方答案。
那都是太殘忍的問題,不管是他的死,或者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