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別墅裡,不僅有海浪的聲響,還有密密的啄吻聲。
可是這一次,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閉眼。明明被吻到杏眸迷離,可還是努力地睜著眼,直勾勾地看著霍輕寒。
「才多久沒有溫習?就忘記怎麼接吻了是吧?為什麼不閉眼?」霍輕寒的聲音裡染著無可奈何的笑,被這麼純的她給看著,霍輕寒感覺再吻,自己會像是隻低等動物。他結束了這個吻,低喘著氣,吻著她的睫毛,睫毛抖動,落在他的唇上,引發了一陣癢意。
雲向晚還是望著霍輕寒,像是要望入他的心裡,她像是個執拗的小孩,一遍一遍地詢問著:「霍輕寒,我們會有以後,是吧?」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她的眼神,純粹明亮而清澈。霍輕寒終於看明白了,她之所以不閉眼,是害怕一閉眼,他就走了。
可是他哪裡還能走得了呢?他最愛的姑娘就在這裡,他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這裡。霍輕寒不想說話了,自從他回來之後,他說得太多了,他只想用動作表達。他的晚晚就在他的面前,無辜柔軟清純,讓他某處更加疼痛,他只想要緩解疼痛。事情還會比現在更壞嗎?再不會了。他的原罪被暴露於公眾面前,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雲向晚也知道了,可是她臉上並沒有恐懼與嫌惡。她只是生氣,只是氣惱他的不辭而別。
「霍輕寒……你為什麼不說話?」雲向晚用僅存的意志力來問出了這個問題。此時的她,完全被控制住。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拉扯著她的靈魂。她忽然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海邊時,以為那潔白的浪花格外溫柔。然而當海浪襲來時,卻清晰地感覺到了那滔天浪潮的力量,她的腳踝被浪花席捲,拖向海中,她完全無力抵抗,最後還是大人趕來,將她救起。而此時也是一樣的,她的腳踝同樣被他抓住,有了沉淪的弧度。她終於懂了,自己是在害怕,聲音也低了兩分:「霍輕寒……你先別……你得,先回答我。」
霍輕寒還是沒有回答,他此時的血液都不在腦子裡面。他只知道,不管他走到哪裡,雲向晚還是會追來的。雖然她現在是軟得可以,可要是真生氣起來,卻也是倔得可以。一旦做了決定,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
霍輕寒沒有辦法再看見雲向晚跟其他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即使知道她和彭霄孝之間只是做戲,可是每每回憶起來,他仍舊會妒到眼角發紅,怒意蒸騰。
他根本逃不了,因為她,也因為自己。
這輩子確實是他對不起雲向晚,他認了,餘生他會傾自己的所有來補償她。他們的故事五年前就開始了,就像她說的那樣,一旦開始了,就結束不了了。
便只能繼續。
雲向晚聽見了鋁箔包撕開的聲音,彭霄孝剛在門外跟霍輕寒借的東西,霍輕寒是有的。和雲向晚確定關係之後,他便一直放在錢包裡。而現在,他覺得是時候了。
晚風溫柔,紗簾鼓動,隱約可以看見窗外的月亮,月光悠悠,亙古不變。而沙發上,一隻小鹿被猛獸逼到了死角處,雙眼覆蓋著水霧。到底也是害怕了,剛才的堅韌與質問都煙消雲散。可是動物兇猛,哪裡又會放棄。到最終,利齒穿透咽喉。然而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仍舊發散著潔白的光,靜謐幽靜,它從不在意人世間的愛恨情仇。
雲向晚彷彿感受到了許多極致的天氣事物,暴雨傾盆,烈陽當空,荒蕪的大漠,零下的冰寒,噴發的火山。
霍輕寒最終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只是一遍遍地喚著她的名字。
「晚晚……晚晚……我的晚晚。」
雲向晚的神智被生拉活扯著,記憶也變得支離而破碎。她記得自己好像有哀求,有哭泣。同時又記得自己咬傷了霍輕寒的肩膀,唇間似乎有血腥的氣息。海濱的別墅,永遠都聽得見海浪潮汐聲。雲向晚感覺自己像是坐於一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