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只冷笑道,“後宮如何,是皇兄的家事,我瞧著這竟似乎連皇兄後宮都要管?”
“因此,幾家能在聖人說得上話的人家,都被上門過。”肅王妃便與太夫人說道,“我們王府也有人找上門,話才說出口就叫我們王爺給罵出去了,說沒有叔叔插手侄兒後院兒的道理,因此知道些。”
新皇登基,後宮空虛,況如今只皇后有**,在外人看來,這是聖人膩歪了從前的妾室所致,多好的機會呀,若送進宮的女孩兒能得**,一大家子都受益,就算是為了這個,也得賣力地活動起來。
“我常覺得,一家子的榮華竟託付在女子的身上,這多沒出息,多叫人笑話呀。”阿元與阿容對視了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宮裡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女孩兒失心瘋,難道家裡不知道?一個個的進去,誰又好了?”往後宮去,一輩子為一個男人爭鬥算計,連心都骯髒了,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幸福呢?
況最重要的是,她皇兄,她皇兄可沒想著補充後宮來著!
“皇兄與皇嫂說了,選秀是免了的,這樣的心意,還非巴巴兒地往裡擠,有什麼意思呢?”
“都說皇后體弱,聖人只怕還要有新**的。”城陽伯夫人便在一旁說道。
“我瞧著不像。”阿元便小聲嘀咕道。
真要新**,還用等到選秀?早登基的時候滿宮的新鮮的美人兒,聖人早就去睡了。如今還只宿在皇后宮中,不是被富貴眯了眼的,都能看出來閨女就算入宮也就是一個擺設。
像不像的,阿元說了不算,只聖人說了算。
眼下聖人就很不開心,看著面前跪著的幾個朝臣,捏著自己手裡的摺子,氣得很了,只冷笑道,“如今,竟有人來做朕的主了!”
“綿延皇嗣,這也是陛下……”下頭的話,那朝臣剛要說就被聖人一個摺子砸在了腦袋上,駭然抬頭,就見聖人眯著眼睛冷笑道,“這麼說,朕還要謝你!”
“微臣不敢。”
“你們敢的很。”聖人斂目,淡淡地說道,“串聯各府,想要做什麼朕的心裡有數,只是朕也實話告訴你們,兒子,朕夠多的了。前朝隨你們與朕爭論,只是這後宮……”他頓了頓,面上露出了嚴厲之色道,“是家事!雖朕剛剛登基,卻也不是由著你們拿捏!既然你們這麼想要選秀,朕偏不如你們的意願!”見這幾個詫異不已,聖人便冷笑道,“五年之內,選秀之事不必再提!沒有新登基便廣納美色的道理!你們當朕是昏君?!”
這一席話劈頭蓋臉地下來,只將這幾人震得說不出話來,然見聖人定了心意,到底不敢多說什麼,磕了頭飛快地走了。
聖人沉默了片刻,默默地使人將這摺子燒了,整理了衣裳方才往後宮去,一路到了太皇太后的宮中,就見皇后正抱著肥嘟嘟的榮王吃點心,上頭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著,面上就溫柔了起來,進去請安後,見榮王有點兒蔫頭耷腦的,便笑問道,“小五這是怎麼了?”
“阿元嫁出去了,他就這樣兒了。”皇后含笑道,“這是想念皇姐呢,對不對?”她低頭問榮王。
“很該去與皇姐吃肉啦。”榮王板著胖手指,扭著小身子說道。
“他們姐弟感情好,這乍然分開,難免不習慣。”太皇太后便嘆氣道,“小五都瘦了。”
“怨不得我覺得五弟硌得慌,竟果然是瘦了。”皇后的臉上也帶著幾分憂愁。
聖人再厚的臉皮,也梗了一下,默默地看著圓潤的鼓鼓的肥仔兒,實在沒看出來他哪兒有骨頭出來硌手。
“可心疼死哀家了。”太皇太后拿帕子掩了掩眼角。
這樣睜眼說瞎話,真的好?聖人心裡深深地懷疑,只是見皇祖母與妻子都言之鑿鑿的,心裡想著莫非是他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