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地揮舞著掃把,淡然道。
“無慾無求,何來不淨之心?生即死,死若生,何來凡俗之念?老伯分明是在騙自己。”軒轅心中暗驚老者所答,事實上,老者所說的每句話之中都似乎包含著深刻的道理,但他豈是輕易放棄之人?
“非也!非也!無慾無求並非人生全部。無慾無求卻有痴有嗔,有喜有怒,有情有義,心難如枯井,自有漣漪生。生若死而非死,死若生亦非死,凡俗之念仍在六根之中。”老翁突然稍稍直起腰桿,抬頭望了軒轅一眼,露出一絲悠然的笑意,淡然回答道。
“生若死而非死,死若生亦非死!”軒轅心頭不由得微微震撼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不由又問道:“敢問老伯痴嗔何來?喜怒何來?情義何來?既已無名無姓,無過去亦無將來,是謂徹悟,能徹悟到忘其自身者,何來世俗?無我則無法,則無天地,無世俗,萬念皆由心生,皆由己出,既無我,何來凡俗之分?何來凡俗之念?何來情義嗔痴怒?”
那老翁身子陡震,身形竟直立如槍,眸子裡閃過一團精芒,訝異地望著軒轅,像是看到了一個奇蹟一般。
軒轅在老者陡然挺直腰桿之時,立刻感到老者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威猛霸殺,猶如高山大海一般的氣勢只讓人心神俱震,而那本來昏花的雙眼竟清澈如水,深邃得無可揣度。
老者猶如一柄新出土的古劍,古樸而鋒銳,整個身體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勢。
軒轅哪裡還會不知道眼前的老者乃是一個絕頂高手,剛才的樣子只是故意裝出來的,而在此時卻被軒轅之話所驚,一時忘了掩飾自己的氣勢,不經意間洩了底。軒轅的心中湧起一種奇怪而荒謬的感覺,破口而出道:“你就是木神苟芒!”
那老者一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那開懷的樣子讓軒轅再不懷疑自己的猜測。
軒轅心中不由得暗叫僥倖,不過木神苟芒的確是個怪人,竟然會裝成這麼一個掃地老頭。
軒轅想笑,事實上,一開始木神便在他的面前,只是他沒有想到罷了。如果不是此刻那老翁大笑,他還不敢肯定,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木神苟芒會掃地。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剛才還在怨前輩架子擺得那麼高,此刻深感慚愧。”軒轅坦率地說道。
木神先是一愕,眸子裡再次閃過驚訝的神彩,似是對軒轅的坦率而驚訝。事實上,軒轅的確坦白的可以,竟當著木神的面怪他架子擺得高。當然,此刻自軒轅口中坦然自若地說出來,讓人又有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是一種坦誠相待、毫不作偽、真情直性的氣度,這也是讓木神驚訝的原因。
木神又笑了笑道:“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也難怪歧富對你如此另眼相看,可見這並不是僥倖,你是我第一個感興趣的年輕人。”
軒轅一聽木神竟提到歧富,不由歡喜地道:“前輩見過歧伯嗎?”
“老傢伙,還不請他進來吃午餐嗎?害得我也陪著空等了兩個時辰,真是罪大惡極!”一個蒼老而歡悅的聲音自屋中飄了出來。
“歧伯!”軒轅大喜,這聲音他的確是太熟悉了,正是一別多年的歧富,他卻沒想到竟在這個地方遇到歧富,實在是太感意外了。
“哈哈……”木神捋須歡笑道:“我們進去吧,勞你久候於此,實在不好意思。”
“前輩何須這麼講!”軒轅不好意思地客氣道。
兩人很快來到一個廳中,木神苟芒將掃帚小心翼翼地放在門後一個角落之中,廳內歧富和那童子早已在餐桌之旁。
軒轅與歧富異地相逢,恍有隔世之感,一番歡喜自是難免,木神倒似乎被冷落到了一邊。
“木頭,我說的沒錯吧?”歧富突然扭頭向木神問道。
軒轅不由得好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