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早已模糊不清,卻始終記得一直想尋找點兒什麼,總感覺很空虛,到底要找什麼來填補,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無端地執拗作對發脾氣。
漸漸厭倦了埋怨和憤怒後,並沒有什麼可自怨自艾的,波瀾不驚而又充裕富足的中產家庭生活讓我覺得父母就像共產大哥鞭子下快樂的奴隸。我一直慫恿他們去尋找自己的夢想,老爸說我還年輕,有夢想是好事情,媽媽說我的夢想就是她的夢想。這些從小時候就來糊弄我的話一直講到成年,講到大學畢業。一下子落在現實中,爸媽卻說,你該醒醒了,大家都是這麼活著,沒多少人會真的實現夢想?現在關鍵是有收入,沒收入什麼都白搭。
其實,我從小就沒什麼真正的夢想,所以才會有一個補不上的洞,空空地在那裡,像隻眼睛在瞪著我,彷彿在逼我對它說什麼。
最近經常在想都郵那邊的沃土大陸會是什麼樣子,只要有人的地方存在發生的事情都會很類似吧,很多次都覺得沃土那邊跟我所生活的世界很像,可又不是完全一樣,更像是張表面不太平整的鏡子,多少在走形的基礎上還能看出彼此相似的原貌。
世界的背面跟正面真的會有很大不同麼?如果沒太大不同的話,那想象的世界跟現實的世界又能有多大不同?有生無,無生於有,倘若一切都基於已存在的現實,那麼,我沒有的夢想是基於已經歷的哪一部分生活呢?
“你是學哲學的?”都郵的語調很像是要跟我討論問題,“相信存在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你是基於什麼?理論還是其他?”
“等等,賽巴桑,你為什麼要討論這類問題了?”我不是不想討論,只是覺得跟他討論有點詭異,他向來是實際得不能再實際的人了,怎麼還跟我這兒湊上空想的熱鬧了,“跟我討論這類問題?”
“這有啥為什麼的?趕上啥就聊點啥吧。”聽來都郵蠻閒的,難得他閒,不過我卻不知道怎麼對付閒得無聊的他,他倒是很無所謂地聊開來,“你覺得我是會嘲笑你還是否定你?”
“沒,我只是覺得不大能溝通得了,咱倆之間有好大一條代溝啊。”我倒不是拒絕跟他聊,只不過我跟有分歧的人聊天總會吵起來,即便對方讓步,我也有越戰越勇的趨勢,還是在未開戰前先熄火比較明智,萬一在我腦袋裡吵炸鍋,鬱悶的可是我自己沒別人啊,“你每次都有點兒新鮮事兒才找我,這次怎麼突然想聽我說了?”
“別轉移話題,我想說的話自然會說,先說你為啥相信不存在的東西。”每當都郵在一個問題上繞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有關於或者類似這個問題的事情發生,他這種有的放矢的舉動讓人覺得沒啥新鮮感,可一旦猜不出來他想幹啥,我心裡又沒底。
“說實話,你挺像我老爸跟我說話時候的態度。”想盡量讓他覺得我並不喜歡這種溝通方式,“我老爸就是自己知道一個答案或者結果,然後來問我問題,根據我的回答來往他已有的答案上引,這種根本不叫交流,就是說教。”
“那我不說教,我來跟你分析事情吧。”都郵終於棄械投降不用老套路來糊弄我了,“我們這次順西面向北回,打算去看看穿北二十一峰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別人說都是傳來傳去,不是說沒有百分百的事實,經過人眼看到再說出來多少都有點主觀摻雜。我們打算就還是開這三輛車走,正好一路上看看風景,聽聽老百姓都議論啥。”
“我有一個疑問哦,都七百年了,你們交通工具還是車?還是那些車?能開幾百年的?”我才不相信有啥車能穿山越嶺外加槍林彈雨地安穩過上十來年,七百年還開車?難道那些車也信了土蘇神不成?
“廢話,當然不是原來的車,早就換了不知道幾百個來回了,啥結實換啥,多數是讓茂屬直接改軍用車,長辛設計內部,較採外部設計,咋說到車上了?”都郵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