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叔父與我說話時候,順口說了一件事:往南四十多里路有個叫野豬灣的地方,有個流民種植了三十畝地苞谷,產量竟然比別人種植的高了五成多。我查帳目時候發現了這一點,想去問問他的產量為什麼這麼高,可是那人在過年前離開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叔父的話只是閒談,我卻總覺地哪裡有些不對勁;早上起來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野豬灣,我去過,二十多天前我去過!在那裡,我還特意去找了一個叫“風小郎中”的人,以為這個人很有學識;後來才知道,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風小郎中!
衣服也顧不得穿整齊,我立即跑進叔父家,問叔父:“那個田主人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姓風?人家是不是都叫他風小郎中?”
叔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很快就回答了:“登記的名字是風飄絮。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將他叫做小郎中。”
這就是了,我懊喪地直喘粗氣;又不死心,問叔父:“這風飄絮是什麼時候走人的?是不是二十多天前?”
叔父到底不是很清楚,說道:“大約是吧。我去把專職官員叫來問問。”
我嘆氣:“不用問了!叔父,我做錯了一件事情。我要立即趕到野豬灣去,那裡,或許還有一些有用的東西!”
野豬灣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被裡長叫來的胡老三哭喪著一張臉:“我也不知道他啥時間走的呀。我們雖然是鄰居,到底也隔著一些路;平時如果不是我來叫他,他也不大會走到我們那邊去的。除了要借牛之外。所以我也是十三天前偶爾找他來幫手舂米時候才發現的,那時間他家門口都有蜘蛛網了。眼見又要開春了,我哪裡知道他會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呢?”
撬開了門,小屋子裡是一片雜亂的景象。我叫過胡老三:“看看,屋子裡少了什麼東西?”
胡老三看了看,小聲說道:“我就知道他的琴向來都是放在窗邊臺子上的,現在沒有了。其他……我看就少了幾件衣服。”
我走到窗邊,看見了兩張石頭搭建的簡易臺子。一個臺子上是空的,另外一張臺子上,硯臺裡的墨汁還沒有完全凝結。看起來,他走的時候,這硯臺裡還有很多墨汁。
我沉吟了一會:“他經常寫字麼?”
胡老三遲疑了一會,說道:“他從來也沒有對我說過自己認字。不過這臺子上放著硯臺,卻從來都是乾的。”
這就是了。我下令:“好好搜查這屋子,找到有字的東西都交給我!”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不得損壞這屋子裡東西!”
一番折騰之後,我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或許我錯了,他寫了字,卻不是留給我?或許,他根本不是因為要躲避我而離開這裡,而是另外有原因?一時間,頭腦竟然是一片紛亂。
目光無意之間落到灶臺上。灶臺上的東西擺設,依稀還是那日會面的情景。灶臺下邊還有一段燒了一半的木柴,看樣子就是那天生火給我燒茶燒掉一半的。
那日我走之後,他就沒有動過火燒飯。直接就走人了。沒有意外。走是他自己走的。那麼硯臺應該是他用過的。
順著我的目光,一個從人將手伸進了灶臺。竟然露出大喜的神情!
他拿出來的,是一片寬寬的麻布,上面寫滿了字!
我接過,看到標題:農田水利法!當下細細看去,看到了最後一行字:以此聊酬一顧之恩。如得勿向曹公道及今日之事,則深感盛情。
我並不懂得農田水利,但是我也知道,這裡所說的都很有道理,那麼每一字每一句必定有它的價值!
當我將東西交給主公的時候,主公有些疑惑不解:“公達,這些深耕、施肥的法子真能夠增產麼?我記得你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