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覃小小發出去的同時，紀聞的訊息也來了：不用還，也不要給我充。這是男朋友應該做的小事
紀聞：那就當下個月的話費
紀聞：不夠了和我說
覃小小臉有點燥，“……”這人，進入角色還真快。
年末的最後一天, 覃母的水果店提早打烊。
覃父準備的晚飯，比平日多了兩個菜。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吃過飯，覃父覃母去散步, 覃小小回房裡學習。
專注地寫完一張英語試卷, 半張數學試卷, 放鬆眼睛往外一看，弦月懸在墨藍偏紫的天空。
覃小小拿起手機看時間。
當先看到亮起的螢幕上——
紀聞：女朋友，睡了麼？（9分鐘前）
覃小小回家常忘記把手機調回非靜音模式，是以之前不知道有簡訊。
“沒有。”覃小小回。
此時顯示時間為23：37。
不知不覺竟寫到了這個時間。
覃父覃母早已散步回來，或許這會兒都入睡了。
覃小小舒展了一下上半身, 放好筆, 收拾著卷子。
手機螢幕畫面一變, 滋滋在桌面振動。
是紀聞撥來電話。
覃小小拿到離房間門和視窗最遠的地方接起來, “喂。”
“在幹什麼？”清磁的嗓音，像穿山越嶺而來的夜風。
夜風……覃小小似乎聽到那邊的隱約風聲。她低聲道：“在整理試卷。你在……外面？”
“嗯。”紀聞說，“我在你家小區裡。”
她家小區裡？覃小小桃花眼微瞠，“你……”
“來找你。”
“女朋友。”
“不知道你願意下來麼？”
連著三句, 一句比一句低, 一句比一句慢。
覃小小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這個時間出門……嗎？
她的房間沒開大燈，只開著檯燈。
覃父覃母估計以為她睡了, 所以今晚十點半左右沒來敲門提醒她睡覺。
他們對她的管束倒不是很多, 但是大晚上的出門見……就算是見男同學，覃小小覺得，要是被他們發現, 也挺窘迫的……
電話那頭的人不說話，像是安靜在等她的回答。
透過電磁波而來的風聲更明顯了。
覃小小走到門邊，開啟，客廳一片黑，隱約能看見覃父覃母的房間門是閉著的。
輕輕關上房門，覃小小輕聲對紀聞說：“等我幾分鐘。”
“嗯。”同樣低聲的回應，略帶笑意。
換上外出的衣服，覃小小扭滅檯燈，小心地開啟房門。
大半年來的不挑食，這具身體的夜盲症都減輕了不少。
覃小小不敢開燈，半遮著手機發出的電筒光，悄悄地走到鞋櫃邊。
換了鞋，拿門禁卡和鑰匙。
第67節
鑰匙被拎起時有金屬碰撞聲，覃小小神經一繃，趕緊伸手捂住。
屏住呼吸等了幾秒，確定父母臥房沒有動靜，覃小小謹慎地把鑰匙放進小揹包裡，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走到樓下，冷風撲面而來，因擔心父母發現的提著的心落回肚子裡。
覃小小站在樓梯口給紀聞發了條簡訊，問他在哪裡。
十幾秒後收到他的回覆。
覃小小往他說的地方走。
幢幢樓房亮著燈的寥寥無幾，小區裡經年的路燈暈著朦朧的光。這樣的時刻，有一種時光流得非常慢的錯覺。
心跳卻隨著前行，漸漸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