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驛館換上一身嶄新的羅馬長袍之後,便隨著趙統一道來到與羊城大教堂一牆相隔的都督府。
在這場會宴中,趙雲的儒將風采固然讓一眾羅馬人終生難忘,但滿桌的美味珍饈、回味無窮的美酒、繞樑三日的旋律,以及絲綢覆蓋下若隱若現的曼妙舞姿更讓他們刻骨銘心。
享用過賽里斯人的美食之後,羅馬人一度覺得羅馬所謂的那些饕餮盛宴簡直就是垃圾。賽里斯人醇香棉厚,晶瑩的神仙釀,一度顛覆了羅馬人對美酒的認知。
美妙的樂曲,十數種樂器見證了賽里斯卓越的音樂造詣。柔軟嬌媚的舞姿,讓他們體會到了曼妙的真正含義。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晚宴之後,意猶未盡的羅馬學者回到驛站,換上新買的絲綢睡袍、舒適的拖鞋,泡上一壺香氣四溢的茶葉,將潔白的宣紙鋪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用彆扭的姿勢提起毛筆,一字一頓書寫著此行的所見所聞:“賽里斯,是一個有著極其寬闊疆域的偉大國度。他們有著與羅馬不相上下的強大軍隊和與希臘不分伯仲的文明。我現在賽里斯的羊城,這裡有著寬闊而又幹淨的街道和規模龐大市場。市場裡被羅馬人視為奢侈品的絲綢隨處可見,雖然賽里斯的平民同樣穿不起,但是持有率遠遠超過了貴霜和安息。此外,在羅馬價過百金的琉璃,在這兒竟然是論斤賣的,這讓我為之震驚了許久。
賽里斯人是舒適而又安逸的。他們有著一種名為茶葉的植物飲料,用沸水沖泡過之後可以直接飲用。茶葉的味道有點苦,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但是在喝過幾次後,它那先苦後甜的滋味,以及醒腦的功用便讓我欲罷不能。除了茶葉,他們還發明瞭一種便與書寫的道具,名字叫做紙。其價格遠遠低於羊皮,只需幾十枚銅板便可以買厚厚一沓。他們還用紙張印製出上百部書籍,讓他們的思想萬代傳頌。
喝著醒腦的茶葉,讀著紙質的書籍,那般享受簡直像做夢一樣。
上午的時候,我們的龜茲嚮導身戊待我們參觀了賽里斯人的神殿。在那座帶有明顯賽里斯風格的建築裡,我們拜訪了他們祈禱大殿,那裡寄託了他們的信仰;參觀了賽里斯人在羌族自治州開辦的學堂,那裡是他們豐沛知識的來源;隨後又在他們的教會錢莊了兌換了一種奇特紙幣,那裡囤積著賽里斯人海量的財富。
將信仰、財富和知識同時放在神殿裡,這是我從所未見的,足可鑑證賽里斯乃是一個具有濃厚宗教情結的民族。
出乎我意料的,賽里斯人的素質普遍很高。這一點從他們的軍隊裡便可一窺一二。在軍中每一名賽里斯將軍都擁有著海量的存書,以便他們繁忙的軍務之餘,去追求心靈上寧靜。
據隨行的會說羅馬話的賽里斯趙統將軍說,拜教皇陛下所賜,賽里斯國內實行全民義務教育,這是賽里斯人素質普遍居高的根本原因。凡是在賽里斯出生的孩童,無論來自哪裡,屬於什麼民族,到了八歲那年皆可在距家最近的教堂學習識字。
我想這便是賽里斯強大文明的根源,正因了濃郁的學術氣氛,賽里斯才會穩定和諧、融洽的社會秩序。進而衍生出琳琅滿目的產物和堆積如山的財富。
趙統將軍還說,賽里斯人到十二歲那年可以透過考試的方式,考取洛陽、齊州等地的高等學院,那裡才是賽里斯真正的學術中心,也正是我最渴望去的地方。”
這一天,每個羅馬人都在以不同形式總結著自己對賽里斯的初印象。無論是寫旅行日記也好,頭腦追思也罷,賽里斯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無一例外都是美好的,宛若夢境一般。
羅馬使團共在羊城呆了七天,七天後在趙統護衛下,他們懷著依依不捨和期盼的心情繼續東行道路。
沿著寬敞的賽里斯官路,一邊欣賞異域風光,一邊趕路,終於在聖元二十九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