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良久,王公子終於迫出一聲大喊,發了瘋似的往前奔去。可實在是受了驚嚇,跑了沒幾步一個趔趄之後就栽到了地上。再看,已是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是嚇暈的,還是摔暈了。
紫衣女子目視這一切,待一切恢復平靜後才緩步上前,最後在王公子的身邊蹲了下去。
將他翻了個身,一隻手探了王公子後頸。剎那間,指尖好似刀鋒,深入血肉,一路下滑。
熟練的叫人膽寒,剝皮剔肉,最後留下的是一具完整的骨架。
做罷,女子指間燃起幽幽一縷藍光,將骨架上的腌臢血肉驅了個乾淨,只剩森森白骨。
她終是笑了,愛撫一般觸著那骨架,緩緩嘆息,“我不過,想尋一副骨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作畫
所有的幸與不幸,都是從那一幅畫開始。
只道是六月天,娃娃臉。最近天氣驟變的厲害,適才還是晴空萬里,不過眨眼的功夫,眼看又是烏雲密佈。
一輛馬車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馬蹄陣響,鞭子迎空抽去。
趕車人面上滿布著急色,一面喝退著人群,一面一下又一下的大抽著鞭子,任烈馬快速賓士。
顧延舟端捧著畫具,被著馬車的快速顛的晃了身子,於心內小發了一聲暗咒。
他掀了車簾看去,才發覺天氣已然陰的厲害,不禁是蹙了蹙眉。
不過才出來罷了,早知如此該帶上一把傘才是。
“再快些,就要變天了。”
坐在顧延舟身邊的中年男子大聲喚著趕車小廝,同是滿面的焦急之色。
“知道了,林管家,您老坐穩。”小廝大聲應了,繼續揮了鞭子施力。
話一落,速度顯然是又快了許多,但也更顛簸了。
對林管家的焦急顧延舟只能以笑臉應著,不過卻是在了心裡暗暗道:麻煩。
要說大戶人家真真是規矩極多,一幅觀音圖罷了,還要帶著紙墨筆硯親自上門揮毫。怎就不能畫好了再送來,還怕他逃跑不成!
心裡雖是在抱怨著,但卻半點打回頭路的想法都沒有。奈何最近是銀錢短缺,顧延舟已經連著好幾日都沒得好酒下肚了,正等著那筆潤筆費入袋。
這一路跟著那林管家而去,時不時的得去注意車外天氣,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顛簸到讓他頭暈的馬車終是停下了。
顧延舟喘了口氣,微顯的不耐立時撤去,急趕著下車。
天色陰沉,顧延舟雙腳沾地時還覺得有些暈。
抬頭去看,牌匾上那淬了金光的“林府”二字異常閃耀。
這林家乃是京城有名的一大富商,生意大至朝廷命官,小也至販夫走卒。不說富可敵國,卻也著實的不可小覷。
要說他顧延舟擺過地攤,進過府邸,畫過百態,市井中什麼沒經歷過,就是真真沒進過這大富大貴之家。現下終等來了好運,著實不晚。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觀音圖畫的頗有神韻,這才小傳了名聲。
“顧公子快請。”林管家急色不減,說著快請,人卻是已經自顧自的躥到前頭去了。
顧延舟眉頭一擰,真不懂怎要這般火急火燎。
他忙跟了林管家後頭,只想著大戶人家,今日可要好好看看那貴氣。
這麼一想,心裡頭又喜滋滋了起來。匍一進門,沒叫他失望,一眼的大氣貴氣,果叫他眼前一亮。
頭頂的天是陰沉沉的,但這林府上下全是亮堂一片,玉熒光輝。顧延舟不動聲色的轉著視線,賞亭臺樓閣,觀假山怪石。可惜還沒等他看個夠,那林管家的聲音又刺耳的響了起來。
“夫人,我把畫師給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