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人。再說著,他們家要給家裡的大姑娘請熟悉宮務的嬤嬤,想來是打了進宮的主意,可如今他們家這身份,不上不下的,想進宮哪有那麼容易,早年間他們家還有幾分勢力的時候,都沒起過這心思,眼下卻突然來了這麼個信兒,我倒有些拿不準了,方才和二爺說說,想問二爺討個口氣兒?”
賈璉聽得鳳姐這話,桃花眼瞬間便眯了起來,只說道:“薛家大姑娘要進宮?”
鳳姐笑著靠在榻上,只說道:“二太太雖沒明說,可我聽她話裡的意思,是不離十了。這薛家也稀奇著,他們家姑娘這才多大一點兒,縱是要請教養嬤嬤,要打進宮的主意,也沒這麼上趕著要尋熟悉宮務的嬤嬤教導的,誰知道他們家姑娘進宮是哪一年,這宮裡又是怎麼個情形?聖上身子一貫不好,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這一朝是一朝的氣象,他們家姑娘倘若養成型了,哪有這麼容易能改過來的?”
賈璉聽得一笑,只搖頭道:“你知道什麼?聽說薛家今年裡很是鬧騰了一場,薛家大老爺病重難愈,宗族裡的人也難免起了些心思,偏薛家的哥兒又不成器,我在金陵那邊也結識過幾個人,每每我一提起薛家哥兒,那些人皆是搖頭不止,或言傲慢,或言弄氣,竟無一句好話,薛家打起進宮的主意,我倒不覺奇怪。至於要急著請教養嬤嬤,你當薛家如今還有時間去應選不成,多半是打了旁的主意,如今買官都不難,何況進宮給人使喚,他們家既任了這麼多年皇商,再怎麼也通了幾條路子,送個姑娘進宮,有什麼為難的?”
賈璉如今可不是那個只好女色,論起能耐連自己老婆都不如的花心種子,他在外頭忙碌這麼些時日,旁的不說,眼力見識卻是鍛煉出來了。
薛家打的什麼主意兒,他聽著鳳姐這麼一說,便能猜出個大概來,一時只笑著薛家到底是要沒落了,縱是急病亂求醫,也不該這樣胡亂撞運氣,等到薛家大姑娘上位了,只怕黃花菜都涼透了。
鳳姐聽了,也由不住笑了,只說道:“他們家哥兒竟是這樣不堪,往日薛姨媽也有信到王家,信裡卻是提她那姑娘居多,我還道著,那薛家姑娘是這樣難得的,她那哥哥定然也差不了,哪知卻是這樣。”
賈璉笑道:“好也罷,歹也罷,與咱們家有什麼相干,如今既知他們家不好,少與他們家往來也就是了。倒是你,怎麼想起與我說這事來了,可是不生氣了?”
鳳姐一聽,便側頭笑了,只指著賈璉嗔道:“好你個沒良心的,我想著你才與你說呢,你倒說起這話來了。明兒有事別問我,反正我就是個弄性子使小氣的,好心沒好報不說,還被人當賊一樣防著。”
賈璉見著鳳姐這嬌俏摸樣,禁不住便去握鳳姐的手,只笑道:“我怎麼沒良心了,不過問問罷了。你既生氣,我不問還不成麼?”
鳳姐撒開手,只看著賈璉氣說道:“你既不待見我,又過來拉拉扯扯作什麼,外頭有的是人等你待見,我不稀罕!”
賈璉一聽鳳姐這吃醋弄性的話,便忍不住笑了,只湊上前道:“怎麼個不稀罕法,說來我聽聽!”
兩人正拉拉扯扯的親熱著,驟聽得一聲響動,似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當下鳳姐白了賈璉一眼,起身往外頭看去了。
轉眼到了次日,賈赦無比心疼的將溫泉莊子的地契進了上。
雖說他不差這一兩個莊子錢,但是眼見著這錢丟進水裡,還是會心疼,都是他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為了掙這些錢,他死了多少個腦細胞啊,可惡的封建社會,可惡的寄生蟲,我要咒你被溫泉燙成白灼蝦,讓你不勞而獲來著。
一邊滿腹怨念的詛咒著,賈赦一邊胡亂翻著案上的摺子,眼睛還時不時偷瞄一下門口,沒辦法,誰讓他被隨時出沒的皇帝嚇破了膽。
注意力分散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賈赦抄了一半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