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
再說著,賈璉離了京,賈赦卻也沒能閒著,抄家滅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賈赦光是料理莊子,為了虧空攢錢便忙得夠嗆,哪兒有什麼閒心,去猜度賈母話裡的玄機,他只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個時辰。
忙碌了幾日,賈赦的繡品鋪子總算開了起來,名字很簡潔,就三個字“針墨坊”,可謂是一目瞭然。
別瞧著鋪子不大,但賈赦不知費了多少心力,他置的那個莊子,瞞過府里人倒容易。
畢竟莊子不大,出息就那麼一點,莊上的人活動範圍不大,賈赦又改名換姓的,若不去官府查,誰知道那房契地契究竟寫的是誰的名字。
便是有人追問,賈赦只說是替人買的,天南海北的,糊弄過去也容易。
哪怕榮國府裡知道了,他一個大房老爺隨手買個小莊子,買個小宅子賞人,還要跟人解釋不成。
可這鋪子卻大不一樣,賈赦弄的這些繡品走的便是個附庸風雅的路線,賣的也是個名氣,便是賈赦不說,榮寧二府也遲早會知道。
到那時候,且不論眼熱不眼熱,光是王夫人在賈母面前說上幾句,賈赦就得犯犯難。
再到元春一省親,賈赦不出錢還能等誰出錢去,只怕那年月,賈赦掙的錢全填進去,還不夠數呢。
為著這緣故,賈赦起先是撓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什麼可行的法子來,可是後來他有意無意的朝著府裡的下人打聽了才知道,這古代的戶籍說來也算不得什麼為難事。
哪朝哪代沒有流民的,那些流民總不能都去打家劫舍,佔地為王吧,總有人到了安穩地界,不想再回鄉受罪的。
但按朝廷律例,這些人都得被強行返鄉去,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白了,總有漏洞可鑽的,當官的吃香喝辣,底下的人也得餬口不是。
找對了路子,賈赦竟是白犯愁了這許多時日,不過一日工夫,賈赦便化名柳平在京城落了戶,有了身份,這之後的事情,便好辦的多了。
賈赦這針墨坊走的便是個風雅的路數,在宣傳上自然與其他的繡行大不相同,既然有慧紋前事,賈赦便是仿效一二也不為過。
賈赦好歹是個穿越者,於借鑑二字上深得精髓,他才不會傻愣愣的照著慧紋的事蹟編撰。
只細心挑出了九名年歲正好,繡藝精湛,又頗有才華的繡娘來,將其身世美化一番或將其遭遇誇張一下,以粉紗小絹謄抄繪像,再以此立於繡品之旁,以作宣傳。
賈赦深知這風雅之物的宣傳,最好是口口相傳,越是以訛傳訛,越是深入人心,因而也不弄那些宣傳把戲,只扣住風雅二字做題。
針墨坊的生意起初冷冷清清,但不過半月便漸了起色,因著這繡品製作不易,賈赦幾乎是限量出售,這麼一來,倒越發顯出針墨坊的特殊來,名氣在京中,也隨之響徹起來。
待得一切上了正軌,卻已是到了三月初,賈赦竟是連花朝節也錯過了,待得揚州報喜的信來了,賈赦才想起林妹妹早在花朝節就下凡了。
訊息來時,賈母正因著春光正好,在園子里布了戲酒,賞花飲宴,除了賈政因工部有事沒來,便是賈赦也被賈母請了去,說是要一家子好生樂一番。
那日宴席才開,臺上的戲尚未唱過一折,賴大家的便忙忙的過來,到了席前報道:“揚州來了信,姑奶奶生了個千金。”
她倒機靈,不說什麼弄璋弄瓦,只提千金二字,既先避了忌諱,又討了口彩。
賈母聞言,正覺有些可惜,但一想這生了個千金,立馬便轉了念頭,她以前就愁著賈敏體弱,怕在生育上有什麼難處,如今既得了女兒,可見往日的擔憂皆是虛驚一場。
再者,賈敏年紀不大,如今有了嫡女,又何愁沒有嫡子,想到此節,賈母喜上眉梢,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