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傳膳進來罷。”
且說賈赦領著聖上在溫泉莊子上四處轉悠了一圈,一邊看著莊子裡的建築,一邊在心裡默唸著這地方有毛好看的。
房子雖然修的還不錯,可別說和皇宮比,就是個賈府下人住的檔次。
至於溫泉,古代文人寫了那麼多華清池的詩,皇帝又不是沒見過沒泡過,有什麼稀罕的。
這皇帝不在宮裡考慮傳位的事情,出來做什麼啊,就是要顯示他身強力壯,暫時不考慮繼承人的問題,也該到朝廷上顯擺去啊。
賈赦越想越愁眉苦臉,只順手從旁邊的地上拔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上折來折去,發洩一下心裡的鬱氣。
只是賈赦正折騰的起勁,皇帝卻突然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賈赦手上,只皺眉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賈赦不解的看了看皇帝,低頭望了望被自己折騰遍體鱗傷的狗尾巴草,輕晃了晃,強嚥了口水道:“這個?”
見皇帝點了點頭,賈赦瞪大眼睛打量了皇帝一遍,過來好半天才極其無語的答道:“狗尾巴草。”
心裡吐槽道,皇帝也不是什麼好職業,天天關在那皇城裡,居然連狗尾巴草都沒見過,要知道用狗尾巴草做戒指是很多人追憶童年必不可少的記憶,尤其是辦家家酒的時候,這狗尾巴草戒指和手絹做的紅蓋頭,都是少不了的啊。
想著,賈赦看著皇帝的目光越發同情惋惜,這人都快活到知天命的歲數了,居然連狗尾巴草都沒見過,他的人生究竟有多乏味無趣啊。
皇帝仔細看了看賈赦手中的狗尾巴草,狐疑的看著賈赦道:“這草叫狗尾巴?”雖然是挺像的,不過這麼粗俗的名字應該是民間的稱呼吧。賈赦越發無奈,只壓著性子,微笑道:“陛下,這是狗尾巴草。”
賈赦特意將後面的草字咬得特別清楚。皇帝聽了,點了點頭,看著賈赦,忽然漫不經心的說道:“賈赦,你倒真是見多識廣啊。”
賈赦打了哈哈,剛想說這算什麼見多識廣,按這麼算,路邊老農個個都是百曉生了。
可是一想當前之人乃是皇帝,在皇帝面前充能耐的,不管是真能耐還是假能耐,貌似都沒啥好下場,於是只忙笑道:“盛老爺說笑了。”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只看著賈赦道:“我倒沒說笑,你既然連這狗……尾巴草都知道,想來於農事既為精通,正好翰林院在編農書,你回衙門裡把朕這些年各路災荒和後續治理的摺子都找出來,謄抄一遍交上來。”
賈赦不覺瞪大眼睛,這也太難為人了,這有關災荒的摺子,哪年沒個上百封的,加上後面治理表功的摺子,他要抄到何年何月去。
只支吾道:“這……”話才出口,皇帝便冷笑道:“怎麼,你有異議?”
賈赦抹了抹額上冒出的冷汗,只匆忙回道:“臣不敢。”
見賈赦愁眉苦臉的應下了,皇帝方覺心中鬆快,只一揮袍袖,領著人大搖大擺的往來路回去了。
卻說王夫人正輕拍著打著哈欠的寶玉,哄著他睡覺,忽有人打起簾子進來,王夫人抬眼一看,卻見是自己的丫頭金釧兒,只皺眉道:“有什麼事兒?”
那金釧兒看著王夫人的臉色,只低頭道:“太太讓我尋的金項圈和臂釧,我到閣樓上尋了一圈,也沒找著,不知太太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王夫人聞言一驚,忙吩咐道:“你去開箱子找找,看是不是放在首飾匣子裡了?若是沒有,就順道兒問問丫頭們,看看是誰收拾去了?”
金釧聽了,忙點頭應下了,只是剛打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又迴轉身來,朝著王夫人道:“太太,王嬤嬤回來了。”
王夫人眉心一跳,只淡淡道:“叫她進來罷。”
金釧領命出去了,不多時,先前到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