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邢夫人忙笑著應下了,一時又說道:“今兒老太太還問我,說璉哥兒在外頭鼓搗些什麼?不進學裡讀書還罷了,怎麼她恍惚聽人說,璉哥兒在外頭竟作起商賈之事了。還不待我說話,老太太就教訓了一通,說什麼咱們這樣的人家,縱是要知曉些仕途經濟,也沒個自己經營的理兒,璉哥兒年紀小不懂事,老爺合該管著才是,怎麼反倒縱了璉哥兒去,越發不成個樣兒了。”
賈赦臉色一變,意味不明的看了邢夫人一眼,見邢夫人面色如常,方說道:“璉兒不過拿著幾兩銀子在外頭胡亂折騰罷了,又不曾拋頭露面,哪兒說的上什麼經營不經營的。”
邢夫人聞言便笑了,只起身端了茶給賈赦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偏老太太不知聽什麼人嚼了舌頭,只說璉哥兒若沒在外胡鬧,怎麼滿府裡的人都在傳這話,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賈赦聽著,眉頭緊鎖,只問道:“什麼滿府裡都在傳,璉兒折騰的那些東西,原就是小打小鬧,不過費幾兩銀子讓他找點事做罷了,怎麼我聽著,竟是傳得滿府皆知了。”
邢夫人微微一笑,只側頭道:“不怪老爺不知道,璉哥兒原也沒做什麼出奇的事兒。只是前月裡和人攬了什麼採買宮花宮扇的買賣,除去上進宮裡的,璉哥兒還拿了不少回來散人,想是因這個緣故,才叫人知道了罷。”
賈赦略展了展眉,思量了一番,慢慢說道:“不過是璉兒胡鬧罷了,這算什麼商賈之事。老太太最是個見多識廣的,什麼事兒沒經歷過,有什麼看不明的,怎麼無端說到這上頭來了?”
賈赦聽著這事,先是想著,賈母是藉著賈璉這事來敲打大房,可細想一番,又覺著不對,賈母素習便疼賈璉,歷來由著賈璉使性子,替賈璉遮掩還來不及。
便是要借事敲打大房,尋什麼事兒不成,怎捨得拿了賈璉出來說話。
邢夫人笑說道:“可不是老爺這話,我先前聽著老太太這話,也不大明白,只想著,璉哥兒縱是胡鬧,也處處想著這府裡的人,即便是事理說不過去,可這情誼卻是抹不去的。老太太許是聽了小人胡亂編排,一時矇蔽了去,也是有的。可後來,到迎春院子裡去時,正逢著二太太遣人送了東西給迎春,說是金陵薛家送來的。我這才想起來,這上進的宮花宮扇歷來便是薛家的買賣,璉哥兒平白無故的參合進去,縱是璉哥兒胡鬧不懂事,可叫旁人瞧見了,難免會說些上不得檯面的話兒,倒不怪老太太責備了。”
賈赦聽了,也明白了幾分,可一想著薛家,便不由得皺了眉頭,只問道:“二太太送了什麼東西給迎春?”
邢夫人聞言,只抿唇一笑,和顏悅色的說道:“不過是幾支珍珠頭花,我瞧著還算時新,料想許是今年上進的罷。”
賈赦微微頷首,只吩咐邢夫人道:“二太太既送了頭花給迎春,你備幾樣首飾給元春送去,多少還個情兒去。”
邢夫人含笑看著賈赦,略帶些後悔道:“哪還用老爺吩咐,今兒我過去時,正好拿著璉哥兒送來的頭面,瞧著二太太送了迎春頭花,少不得還份禮兒去,手上又沒旁的好給,只得拿了那頭面作人情。說起來,縱是給了迎春,我還想著要叮囑兩句,如今給了元春,不說這捨得捨不得的話兒,光是還情也是隻有多的沒有少的。”
聽著邢夫人這斤斤計較的話兒,賈赦忍不住搖頭一笑,只看著邢夫人無奈道:“你呀……什麼都好,就這性子……算了,我不說了。”
邢夫人瞧著賈赦這欲言又止的樣兒,禁不住撲哧一笑。
又說王夫人院中,王夫人正坐在塌上吃西瓜,周瑞家的卻忙忙進來,只朝著王夫人行了禮,便忙不迭的回了送頭花之事。
王夫人聽了,思忖了片刻,笑問道:“大太太送了元春什麼頭面,拿來我看看?”
周瑞家的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