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聽見了,她最是個萬事皆通的,只忙笑著說道:“這是芸哥兒的母親,太太怕是忘了,前兒老爺還說過,這芸哥兒在學裡最是個刻苦用功的,人也極聰明伶俐,將來必是有大出息的。”
聽著王善保家的這話,邢夫人倒想起來了,只笑道:“可是老爺吩咐送禮的那家,我倒記起來。”
見王善保家的點了頭,邢夫人不免笑說道:“老爺口上說誰都是出息人,只除了咱們家璉兒。可憐璉哥兒這樣能為的,見了老爺竟能唬飛了魂去。”
話兒說出口來,邢夫人才覺得有些失言,只忙忙的一笑,方又問著王善保家的道:“怎麼不請了這芸哥兒母親進來?”
王善保家的一聽,忙打了簾子出去,不過盞茶工夫,便領了個穿著青緞褙子的中年婦人進了屋來。
邢夫人想著這賈芸的出息,又憶起往日曾聽過的傳言,一見那婦人慾行禮,邢夫人忙命了人扶住,只對著那婦人笑道:“都是自家親戚,講這些虛禮作什麼,沒得疏遠了去。”
邢夫人這邊陪著女眷說話,那邊賈赦也少不得應酬一二,打發了幾個旁親近族,賈赦翻了翻書,忽想起一事來,只忙傳了林之孝進來,只問道:“這史家大老爺不好,這史家可還有其他事兒沒有?”
林之孝想了想,只說道:“倒沒旁的事兒。只聽說因史家大老爺無子,史家的二老爺三老爺,都在為襲爵的事兒上下奔走,倒把這史家大老爺給撩到一邊去了。”
賈赦聽得一驚,只問道:“有這樣的事兒?這史家未免也太不成樣了。”
林之孝聽了,只笑說道:“老爺不知道,這些年裡,史家很有些比這更不成樣的事兒,只是老爺不問,底下人礙著老太太,也不好多說,畢竟都是別人家的事兒,再有閒心,也管不了兒。”
賈赦聽得一嘆,只是想著史家是一門兩爵,如今為襲爵的事兒鬧起來,也著實有些費解,只問著林之孝道:“史家二老爺如今現襲著忠靖侯的爵位,這何人襲爵倒也不干他的事兒,這般又是為何?”
林之孝聞言一笑,只分說道:“老爺不知,這史家二老爺倒打的一副好算盤,他見著史家大老爺無後,便提了主意,要把自己的幼子過繼了去,也好為史家大老爺續些香火,日後這史大姑娘出嫁,也能有個依靠。話兒雖說的好聽,可明眼人一瞧,便知這二老爺是衝爵位去的。”
聽得林之孝這話,賈赦不免挑了挑眉,只笑道:“便是衝爵位去的,可這理兒卻也沒差。”
林之孝聽了,只笑道:“可不正為這理字,若說兩家都有子孫,這襲爵的事兒,倒好說,呈了名字上去,讓聖上裁斷一番,到時候兩家也不傷和氣。可偏這史家三老爺現今膝下猶空,若依了這過繼的主意,豈不是自斷了後路,於是便說該兄傳弟才公道,只為這事,一家子都成了仇人似的,半點骨肉之情也不顧了。”
賈赦聽見了,不免也有些觸動心事,只勉強笑了笑,又發問道:“這史家大老爺雖說病重了,可史家大太太還在,這事兒怎麼也該經問她才是。畢竟不管何人襲了爵,這孤兒寡母的,該如何照看著,也得有個章程才是。”
林之孝聞言,也說道:“何嘗不是這個理兒,前些天裡,我倒時常聽人說,這史家大太太有些偏著史家二老爺,畢竟這承繼香火的話兒在理,日後史家大老爺若是去了,也能有個摔盆起槓的人兒。只是這些天,不知怎麼回事,倒不曾再聽說這史家大太太說了什麼話,偏向誰去了,許是因為史家二老爺和三老爺爭得太厲害,這史家大太太再怎麼也得避諱一些,免得傷了彼此情誼去。”
邢夫人得信難賢惠
賈赦一聽,倒也覺得林之孝的話兒有理,畢竟這史家二老爺和史家三老爺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