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只要這些子弟裡頭能出息幾個,賈赦這銀子也算花得值了。
與學裡的先生說定了這添公費的事兒,賈赦又想著府裡的買辦,每每到了該採買東西時,不是拖延時間,便是以次充好,賈赦敲打了幾回,又發賣了幾個自持體面的,才算剎住了這股子歪風邪氣。
家學裡的賈代儒歷來不愛管事,那些採買上的人只怕更是不堪,因這緣故,賈赦又忙與這幾位先生商定著,定幾家商鋪,每月按時送筆墨等物到學裡,年終在一併兒結賬,這樣也不怕被人敷衍了去。
一時事兒商議完了,賈赦命人送了諸位先生回去,又遣人去二房,將今兒的事兒告知了賈政。
屋裡的人方散了不久,邢夫人便領著人進了屋來,滿臉的喜氣洋洋,走路都帶著風似的,一進來便向著賈赦說道:“今兒揚州那邊送了給老太太的壽禮來,姑奶奶還隨船捎了不少好東西,說是給璉哥兒和迎丫頭的。”
賈赦瞧著邢夫人的模樣兒,便知道這賈敏送的東西,必是稀罕又貴重又勝過往年所送許多的,否則邢夫人決不會是這般揚眉吐氣的模樣兒。
想著,賈赦不免搖頭笑了笑,只說道:“既是給璉兒和迎春送了東西來,那你也該備份回禮,待船回去的時候一併兒捎過去。”
邢夫人聽了,只上前款款笑道:“我正是要同老爺商量呢,按說這回禮也是有舊例的,只是我聽著揚州來的人說,這姑奶奶生的姑娘,胎裡便帶了些弱症,我想著若送些尋常東西,倒不若多送些調養滋補的藥材過去。”
賈赦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只說道:“就按你說的作罷。”
說著,賈赦又想起一事來,不免皺起眉頭,只問著邢夫人道:“全哥兒還在東府?”
邢夫人聽著賈赦提起邢德全,不免心生尷尬,不自然的笑了笑,方說道:“前兒便已是回來了,只是天天吵著要出去,我說了他幾次,好歹消停些了。”
說著,又細瞧了瞧賈赦的臉色,見賈赦面上並無什麼鄙夷的神色,才略鬆了口氣,又強笑著說道:“全哥兒歷來便是這樣子,鬧上幾日他自己就安分了。只是這送禮的事兒,旁的倒好說,只是這藥材,昨兒我到庫裡尋了一圈,雖有些上等的,但放得太久,大多失了藥性,只怕得另尋些新的來。”
聽著邢夫人這麼一說,賈赦也犯了難,只思忖了半會,才說道:“既是這樣,你讓人出去尋一尋,不拘價錢買些回來便罷了。”
邢夫人聽著賈赦這麼一說,神色變了變,遲疑了半天,才小心道:“若只費銀子也罷了,可我聽著外頭人說,如今藥材行的東西以次充好的多,只怕著花了銀子也買不到東西去。所以我想著要不要和老太太稟一聲,從老太太那兒挪些出來?”
聽著邢夫人這話,賈赦哭笑不得,邢夫人得了幾日賈母的青眼,便有些忘形了,這賈母房裡的東西,哪是隨便就能挪用的。
裡寫的,便是賈璉和鳳姐這樣得賈母歡心的,為了府裡的用度,也不敢稟明賈母,反而是去求鴛鴦偷幾箱子賈母看不著的東西出來,抵押幾千兩銀子,待得房租地租收上來了,再贖了東西放回去。
且不說賈母是默許還是真不知道,單從這事就能看出,賈母房裡的東西,若不是她自個兒給出去,旁人是求不到的。
邢夫人這才被賈母作興了多久,不過抬起來壓了王夫人幾日,便想著問賈母要東西了,好在邢夫人還知道先和賈赦通個氣,不然怕是會連累整個長房都被賈母不待見。
如此一想,賈赦斂去笑容,只看著邢夫人道:“這世上哪有花錢買不著東西的理兒,縱是以次充好的多,但多花上幾兩銀子,多費些工夫,有什麼東西尋不來得。何苦打老太太的主意,白惹些不高興。”
聽了賈赦這話,邢夫人自是清楚賈赦說的是正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