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忙接了信,只揭開看了,見信上只寫了些家常舊話,末了還提了句不日便要回來了。
賈赦倒略鬆了口氣,瞧著這信上的口氣,賈璉應該沒和薛大呆子混一起去,這璉二傻子薛大呆子是湊不齊了。
想想也是,王夫人和薛姨娘雖是姐妹,但隔得又遠,不怎麼走動,論起來倒不若和王子騰一家親近。
況且薛家如今算不得沒落,王夫人雖管著榮國府的家當,但名不正言不順的,倒不好貿然使喚賈璉送信去,讓金陵薛家的主母看了笑話。
賈赦又看了一遍信,只把信兒塞好,又遞給旁邊的丫鬟道:“拿去給老太太念念,省的老太太成天惦記著璉哥兒。”
正說著,邢夫人領著人進來了,只瞧了一眼,便笑道:“怎麼,璉哥兒來信了,昨兒老太太還唸叨著呢。只說老爺不好,讓璉哥兒在外頭野著,若是縱壞了性子,看老爺怎麼辦。”
賈赦聽得一笑,只搖頭笑說道:“若是不讓他出去,只關在這宅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像個男兒摸樣。老太太溺愛孫子,我這當老子的,若不讓他出去摔打一番,見見風雨,只怕他是越發不成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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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聞事賈母罵賈珍
邢夫人笑了笑,方要說話,卻聽著一陣簾子響,賈璉的小廝隆兒急忙忙的進來了。
見著邢夫人在此,那隆兒忙不迭的行了禮,兩眼珠兒轉了轉,只低著頭不說話。
賈赦見了,心知這隆兒必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只笑了笑,吩咐邢夫人道:“昨兒我得了些緙絲,金繡的料子,瞧著還算新鮮,比宮裡賞下來的還要輕薄些,你去挑幾匹出來,正和做了換季的衣裳。”
瞧著邢夫人出去了,那隆兒瞟了瞟外頭,只忙說道:“老爺,東府那邊可了不得了,東府珍大爺攪了一堆京裡世家子弟,藉著習射的名兒,竟是要做什麼撥亂反正的事兒。”
賈赦頓時大吃一驚,只忙問道:“此話當真?”
那隆兒忙說道:“小的不敢虛言,是王信從東府打聽來的訊息。聽東府那邊的下人說,珍大爺自從太子被廢之後,不過安分了半月工夫,便時常邀各家的世家子弟,王孫公子到府裡去,一會兒射獵,一會兒吃酒的。東府大老爺又愛尋仙訪道,也不怎麼管著這些事兒,珍大爺便常做了東主,和那些人斗酒取樂,起先也只行些玩樂的事兒,只是這日子久了,也不知是誰起了心思,倒論起了什麼朝局。昨兒王信去東府找他孃家舅舅,才聽得他舅舅說,這些天珍大爺他們一夥人成天說著什麼太子皇上的,還說要做什麼撥亂反正的大事,顯顯祖上的威名。他舅舅本是當笑話講的,王信卻不敢疏忽,只叫小人給老爺稟一聲,若真有事兒,倒也免了咱們府裡的牽連去。”
賈赦心裡一動,這王信倒是個有見識的,若是品性靠得過,倒不失為一箇中用的人。
想到這兒,賈赦端起茶盞,只對著隆兒道:“這事我知道了。”
說著,又沉吟了片刻,方問道:“這王信,可是咱們府裡的家生子?”
隆兒抬眼看了看賈赦的臉色,只忙笑說道:“他娘是咱們府裡出去的,他爹是外頭行當上的人,後來家業敗落了,便求了賴嬤嬤,又回了咱們府上,算起來,也是半個家養的。”
見賈赦點了點頭,依舊不著言,那隆兒猜摸著賈赦的心思,又笑道:“老爺放心,那王信是個拙口的人,沒得了確信兒,這些話兒他是連爹孃老子都不敢說的。”
賈赦方才緩了神色,只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罷。”
隆兒正要領命出去,賈赦又喚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