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百藥入住,後幾日就難說,保不齊還得露宿野地。”
令狐團圓不禁感嘆:“爹總那麼多慮,太受累了。”
無缺想了想道:“晚飯後,到我房裡來一趟,我給你留窗。”
“為什麼不是你來我房裡?”
無缺卻道:“不來別後悔。”
令狐團圓看不透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副吃準了她會上鉤的模樣,便甩頭道:“不去!”
無缺也不糾纏,只尾隨她步入客棧。
晚飯後令狐團圓在房中來回踱步,晃到月中天,她還是溜出了房間,去鑽無缺的窗。
無缺彷彿篤定她會來,頭也不抬地道:“把窗關了。”
令狐團圓一反手,窗格落下。“到底什麼事?”走近後,她看清了案上的物件,一條銀白色衣帶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令狐團圓一驚,那可不是衣帶。
“你把細水給我?”
無缺看著手中一本泛黃的書,輕描淡寫地道:“當年我就說過,我的就是你的。”
令狐團圓抓起衣帶,運起氣勁,剎時那衣帶發出一聲脆響,抖直成劍。劍若一泓秋水,又似一束銀光。
無缺九歲那年,拜師不成,梨迦穆卻贈他軟劍細水,羨煞令狐團圓。她開口討要,被梨迦穆呵斥:“你用此劍,將終生無望宗師。”無缺當時安慰:“我的就是你的,我先替你收著。”令狐團圓心有小九九,如此軟劍,三哥必定不用。果然,無缺雪藏細水多年,還是交到她手中。
“可是……”令狐團圓又放下寶劍,細水還原為衣帶,“這劍太好了!”細水之利,不在青冥之下。
“此行北上盛京,你身邊沒個防身的,總是不妥。”無缺輕輕翻了一頁書,“平日把它佩在腰際,權當無劍不就是了?”
令狐團圓確也愛不釋手。梨迦穆曾品評此劍,劍中極品,只是過於細柔。
“那我以後得了青冥就給你。”令狐團圓把玩著細水道,“師傅說我出師,就給我青冥。”說著話兒,她忽然想通,為何梨迦穆說她用細水於武學無益。劍若其人,劍技劍式,甚至劍本身都能說明劍客的劍道。細水偏陰柔,無法企及青冥的中正。長久以往使用細水,她可能在柔劍上登峰造極,卻將封閉更多更廣闊的劍道,那將成為劍境的無法彌補的殘缺。
“敢情好!”無缺又翻一頁書,“那我就期待你早日出師了!”
令狐團圓束上細水,斜眼他:“你怎麼與我說話心不在焉?”
無缺放下書,瞥她腰間細水,道:“很驚訝,那麼貪吃居然沒變水桶腰!”
令狐團圓衝他比比拳頭。無缺將書遞她拳頭上,“給!”
“還有給我的?這是什麼書?”
“匿氣之術!”
令狐團圓頓時挑眉:“這是師傅授你的?”
無缺嘆:“我沒有你劍技的天賦,梨先生又不肯收我,他教我都這些旁門左道雕蟲小技。”
令狐團圓盯著他,上下打量。不愧為令狐氏族的寵兒優渥,曲曲彎彎多,還跟爹一樣,能藏。
“拿著啊!你從翡翠玦回來不是問我感知的事嗎?這書裡就有!本來想再過幾年給你的,好叫你專注劍技……可惜,時不待人。”無缺沒有一分感嘆卻似悠然。
“你學的都什麼啊?”令狐團圓接過書,大致翻閱後,所見全是不入流的武技,“匿氣之術在哪頁?”
“在最後幾頁。”無缺註解道,“很多東西你都不必學,瞭解即可。譬如催眠術,只能用在不設防的人身上。刑禁術,那是拷打逼問用的……”
“說有用的!”
無缺笑道:“說有用都有用,就看怎麼用。有時候雕蟲小技,往往能扭轉乾坤取決勝敗。”
令狐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