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寒覺得,所謂的商業間諜跟這些狗仔隊比起來就是個屁,他以後想竊取對手公司的商業資料,不用找專業的商業間諜,直接收買狗仔隊會比較快。
裴文輕笑著,將報紙推開,喝了一口咖啡。
杜若寒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不,我只是覺得有趣,你杜大少終於踢上鐵板。」裴文的目光,掃過那幅照片下的醒目標題:舊愛新歡當街扭打,花心大少俊面無光。
「哼,這也算鐵板……」杜若寒嗤之以鼻,不耐煩的又拉拉領帶,「不過是難搞一點,不是搞不定。」
「哦……」
裴文的尾音拖得很長,讓杜若寒十分不悅。裴家和杜家是世交,兩個男人從穿開襠褲起,就混在一起,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兩個人無論是喜好、性格都相差較遠,就好像每次來夜吧,杜若寒喜歡威士忌,而裴文只喝咖啡,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花心,只不過一個花在外,一個花在內。
杜若寒的花心,表現在臉上,身邊的男人女人換得比衣服還快,交往之前,都會說得分分明明,只交往,不結婚,不說愛,願意接受就交往,不願意接受,那就一拍兩散,天下的美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裴文的花心,藏在心裡,他身邊的人,換得沒有杜若寒快,因為他是個純粹的同,身邊只有男人沒有女人,他會對人說愛,他也告訴別人,他每次都是真心的,只是他的真心,總不長久,多則一年,少則幾日,就耗盡了。
所以兩個人同樣都擅長於分手,只是方式大不相同。
杜若寒每次分手,都會一手拿著支票,一手拿著刀,能用錢打發的,就給支票,不能用錢打發的,就給把刀,說是最近不太平,什麼飛車黨、砍手黨,囂張得很,讓對方帶在身上防身。
利誘和威逼,杜大少玩得爐火純青。
裴文的性格,一向是溫和的,就連分手的時候,也會溫柔得讓人想哭。他不會給人支票,也不給人刀子,他會將人抱在懷裡,安慰整整一夜,或者兩夜三夜,從來沒有人能撐過他連續三夜的安撫,用這世上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無情的話語。
當然,裴文也是大方的,在分手之前,他就會把情人應得的好處,全部給齊,所以熟悉裴文的人,都知道,一旦裴文開始對情人撒錢的時候,也就是快要分手的時候。
杜若寒一向都能把分手處理得很好,這一次鬧上了報紙頭條,對於這個花心大少來說,實在算得上是陰溝裡翻了船,這個跟頭栽得不輕。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
姍姍來遲的鄭世同,帶著自己的親親愛人蘇單,在裴杜二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杜若寒瞪了他一眼,看著他們親親蜜蜜的樣子,想想自己此時的處境,就分外眼紅。
侍者過來,鄭世同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給蘇單點了一杯果汁,目光也落在了那份報紙上,然後會意的笑了。
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跟著鄭世同到夜吧這樣的高階酒吧裡來,但蘇單還是有些拘束,鄭世同看哪裡,他就跟著看哪裡,鄭世同的目光落在報紙上,他也跟著看過去,一眼看到那幅照片和那個醒目的標題,他撇了撇嘴角,很有些不屑。
蘇單一向討厭花心的人,慶幸的是,鄭世同和那兩個男人不一樣,所以他才能接受鄭世同。
杜若寒注意到了,做為鄭世同的死黨,他可以接受鄭世同不花心,但不能接受自己這個好友,被一個相貌平平看不出任何優點的男人管得嚴嚴實實,比傳說中的妻奴還妻奴,於是他故意道:「這個世界上,要是有一個人,能跟我相處一年以上,還不愛上我的人,我馬上就跟他(她)結婚。」
「自戀狂。」蘇單腹誹,再怎麼看不慣,他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