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閃處,似電掣、似雲飄,剎那之間,隱入蒼落照。
陶大杯目送對方飄逝身影,口中喃喃自語道:
“連北邙鬼叟都不是他的本來面目,未免太已令人驚疑!這場泰山日觀峰之行,看來非去不可。”
淳于俊因傳授自己《琵琶行》的那位丰神俊郎的白二先生,居然就是散發四垂,面容醜怪的北邙鬼叟,更覺不可思議,尤其聽說白二先生、蓋四異、豐秋三者均非真名,只是對方遊戲江湖化身,不由更極欲往泰山日觀峰絕頂,看看這位武林奇人的本來面目。
故而陶大杯喃喃自語方畢,淳于俊便介面說道:
“對對對,我們且去日觀峰頭,看看這位武林奇人的本來面目。”
陶大杯聞言,目注淳于俊,搖頭笑道:
“淳于老弟,休要怪我掃興,豐秋老鬼臨行,僅僅指名約我與林中逸兄,及東陽道長三人,卻不曾包括老弟與焦兄在內,這老鬼性格,古怪異常,不可捉摸,倘若五人齊去,或許他竟不肯出面相見。”
淳于俊知道陶大杯所說,確是實情,不禁意興索然,林中逸見狀,遂含笑勸慰道:
“淳于老弟,我與陶兄、東陽道長,泰山日觀峰赴約,你與焦兄結伴南遊,參與都陽山不開谷的鉤劍比賽大會,至多明年臘月初十,伏牛山相會之時,不是便可知道白二先生的本來面目,究竟是誰了麼?”
淳于俊被林中逸一語提醒,暗想山東、廣西,中隔蘇、皖贛、湘等省,相距極遠,萬一路上再若出事,稍有耽誤,即難免對南荒睡尼負約,誤了那場“鉤劍比賽大會”!
南荒睡尼大師當時曾對“北嶽雙仙”說明,這場大會,全用竹木所制鉤劍比賽,使鉤者得鉤,使劍者得劍,誰藝壓群雄,誰就是“龍淵寶劍”、“吳越金鉤”的真正主人。
“龍淵寶劍”現由南荒睡尼大師暫借己用,“吳越金鉤”卻在林凝碧手中,她必會前往不開谷口趕約,彼此重逢,豈不正好把誤會解釋清楚?
端陽大會,既然如此要緊,自應把握時機,立即南遊,何必還強自跟去日觀峰?
淳于俊想到這裡,便與鐵杖金鉤焦天嘯,向陶大杯、林中逸、東道長三人揭開。
白二先生到底是誰?卻因太饒趣味,太富曲折,請容筆者稍弄狡獪,現先說玉面孟嘗淳于俊,鐵杖金鉤焦天嘯南遊之事。
離開嶗山腳下,淳于俊便向鐵杖金鉤焦天嘯笑道:
“焦兄,我們這次南遊,怎樣走法?是否順著海邊南下,等到了江蘇境內,再折向西南,橫穿安徽、江西、湖南三省?”
焦天嘯道:
“今天臘月十九,距離明年五月端陽,還有四個半月,只要途中不出事故,無論怎樣走法,也不會延誤日期,我們大可一路乘興登臨,盡覽東南勝景。”
語言到此一頓,目光微注淳于俊,又復答道:
“我外號鐵杖金鉤,這次隨老弟見識見識生面別開的鉤劍比賽大會,定可大開眼界得益匪淺,那位負氣而別,令我找遍江湖,毫無蹤影的林凝碧姑娘,身邊既懷吳越金鉤,這場大會,她非到不可了。”
淳于俊劍眉微蹙,搖頭說道:
“我若不是怕錯過這次機會,難向林姑娘解釋誤會,及身懷龍淵寶劍,不能對南荒睡尼老前輩失約,真想偷偷跟上泰山日觀峰,看看那位曠代奇人的本來面目。”
焦天嘯已略知淳于俊所遇,含笑問道:
“淳于老弟,我們肝膽論交,同列風塵三友,情如骨肉,焦天嘯要問你一句,老弟最好照實直答。”
淳于俊不知焦天嘯何以突出此言,不由劍眉微挑,朗聲答道:
“焦兄有話儘管請問。”
焦天嘯問道:
“鍾素文、林凝碧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