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勞煩王家姑娘了。”
竟是沒有半分的輕視。
王鳶駭然抬頭,就見這位慈眉善目的貴婦人的目中全是鼓勵與善意,一時間竟是心緒難平,又委屈又覺得暖洋洋的,只哽咽了一聲,這才維持住了臉上的平靜,對著太夫人福了福身,之後朗聲做了一首之前的詩詞,這才低聲說道,“叫太夫人見笑了。”說完,卻不自覺地急急地去看太夫人的表情,想知道自己的詩詞,有沒有叫這位很和氣很溫柔的太夫人喜歡。
她在京中也走過許多的人家兒,勳貴的夫人,大多帶著冰冷的尊貴與矜持,哪怕對人很有禮貌,可是卻還是能叫人感覺到隔閡與疏遠。
太夫人卻不一樣。
面對她,會叫人覺得,這個人,是真心愛惜你的。
“很好的祝壽詩。”太夫人對著抬眼看來的城陽伯夫人溫聲笑道,“倒是叫我想起,從前你們幾個在的時候,絞盡腦汁的模樣。”說完,彷彿是破冰般,叫這桌兒上的女眷都笑了,肅王妃還一邊笑一邊捂嘴說道,“大伯孃這話錯了,錦繡從前,什麼詩啊畫啊的,都與我差不離。只她的繡活兒,才叫人喜歡呢。”說到“喜歡”二字,肅王妃笑得不行,倒叫城陽伯夫人紅了臉說道,“王妃娘娘還記得這些,是叫我掩面而走麼?”
“罷了罷了,你們兩個鬥嘴,偏叫大家都不消停。”一旁的英國公夫人,便笑著勸道,“好歹容咱們一天的空兒,改日再聽你們的官司。”
王鳶見氣氛活泛開了,只覺得吐出了心中的憋悶,又得了太夫人的誇讚,只向著她看去,就見那位太夫人對著自己溫和地頷首,並沒有覺得自己是那樣上杆子的女孩兒,竟心裡隱隱地歡喜。
王家太太的臉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有了英國公太夫人的話兒,閨女才女的名聲便坐實了,到時候哪怕不嫁到英國公府裡來,想要有個好前程也容易。正要誇誇這一次閨女做的不錯,卻見她只偷偷地去看那位太夫人,便只皺起了眉,低聲道,“你的詩很不錯,便是太夫人不滿意,可是你的才氣在那兒呢,誰都說不出不好的話來。”見王鳶不說話,竟連她都不理,便有些氣惱閨女不聽話,然而再想說些什麼,卻叫王鳶死死地扣住。
“我身子不爽利,嫂子,咱們回去吧。”王鳶拉著陳環,小聲求道。
陳環有些猶豫,然而卻知道今日王鳶的臉丟大發了。王貴人因何上位?那等手段只叫人看不上,如今王家太太仿效,只能叫王家徒增笑柄罷了。心裡想著虧了她自己個兒沒生閨女,不然就王家這一出出的,以後她閨女都受連累,此時也顧不得叫婆婆不喜歡了,只握了握王鳶冰冷的手,低聲道,“咱們回去。”說完,未待婆婆阻止,只起身與太夫人笑道,“外祖母這好日子,本不該離席。只是我這小姑子做了詩,如今身子扛不住,便先回了,下一回,咱們再給您磕頭。”
王鳶飛快地去看太夫人,見她含笑點頭,說了一個好字,臉上就露出了笑模樣來。
雖然不情願,然而王家太太卻還是擰不過兩個小的,只好走了。反正風頭已經出了,在與不在,都能叫人談論,又有什麼不一樣兒的呢?
眼見她走了,阿元這才放下手裡的一塊螃蟹,低聲嘆道,“這位姐姐倒是個知廉恥的,可惜了。”今日的事兒傳出去,以後誰家的貴婦願意要這麼一個兒媳婦兒,這麼一個親家呢?
“她知道臉紅,就還是個好孩子。咱們能幫著她度過難關,總比叫她沒臉強。”太夫人溫聲道,“可憐見的,才多大,就遇上這樣的事兒。”
“您的心又軟了。”肅王妃便嘆道,“要是我,便是不理她也就是了,有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太夫人嗔了一句,這才搖頭道,“不過,這姑娘好看的緊,只是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