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狂卷。
各地血案叢生,江湖人士涉入的人愈來愈多,不論各門各道的高手名宿,皆感受到風暴的威脅,人人自危。
有些人聯手自保,有些人乾脆遠走高飛,遠至江南或江淮以北暫避風頭,遠離風暴中心。
春風又綠江南岸,中原地區也冰雪解凍。
春風拂面,豔陽高照,正是旅客最寫意的時光,趕起路來特別有勁。
把水至榮陽這條河南岸大官道,穿越犯區平原,綠油油的麥田一望無涯。
據說,解凍後的麥苗,生長的速度驚人,假使夜間在麥田睡覺,可以聽見麥苗生長時所發出的聲音。
這條東西大官道又寬、又直、又平坦,兩旁的行道樹非榆即柳,整齊粗壯,濃廕庇天,步行的旅客可以遮蔭,也可以繫馬歇腳。
丘星河穿了青色的騎裝,鞍後繫了旅行的長馬包,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歇宿,必要時在路旁開啟馬包,以天作帳以地為床。
邀遊天下的人,必須要有隨遇而安的能耐,才不至於為找旅舍而發愁趕路。
車馬行人絡繹於途,誰也懶得理會其他旅客的閒事。
蹄聲礙曙,健馬黃騾以輕快的腳程,向東又向東,馳近前面三岔路口的歇腳站。
說站,有點名不符實,僅有五六戶人家,以及一座頗為古樸的涼亭,四周松柏圍繞,頗為雅緻。
六戶人家,倒有四家是供茶水小食飲馬的小店,店前都加蓋了涼棚,供旅客歇腳或進食。
坐在棚內比坐在店堂安逸些,有許多旅客寧可蹲著進食,不願坐下來慢慢品嚐食物的滋味。
近午時光,真需要歇腳打尖啦?
所以第一家小店裡裡外外,都有食客進膳,樹下拴著坐騎,甚至還停了一部頗為華麗的輕車。
接近第一家小店,便看到一個鐵塔似的中年大漢停止進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大環眼中突然出現笑意,臉上有恍然的友善神情。
這位大漢身材高,站在棚口就像一尊門神,頭部幾乎接近了棚頂,腰問所佩的單刀似乎份量不輕。
大漢的吃相頗為粗豪,左手撐著一隻盛了小米粥的海碗,掌心有一把蒜瓣。
右手是一個特大號的鍋餅,中間夾著肉脯,吞一口肉脯餅,咬出掌心一粒蒜瓣,再喝一口小米粥,就是這副德行。
“喂i我認識你。”大漢用肉脯餅向馳近的他一指,說的話含含糊糊,原來一大口餅還沒吞下:“你一定發了財,不但穿得光鮮,而且有坐騎代步,真不錯,莫不是撿到了一座銀山?”
他扳鞍下馬,在樹下拴妥坐騎,順手在鞍袋取出連鞘長劍插在腰帶上,大踏步往小店的涼棚走,臉上有友善的笑容。
“鐵門神宋老哥,兩年不見,你是愈來愈濫啦?像個一窮二白的江湖混混。”他拍拍對方的肩膀笑吟吟入棚:“進來坐,我作東,喝兩碗高梁,有興趣嗎?”
“他孃的!你勾起我肚子裡的酒蟲啦?豈僅是有興趣,我在大樂呢I”鐵門神跟著他佔了一副座頭,放下食物:“真是你,小丘。”
“當然是我丘星河,你所見到的決不是鬼。”他先給自己倒了一碗茶,轉向跟來張羅的店夥:叫、二哥,給M躺夫幾壺酒,幾味燒滷下酒菜。我和這位門神仁兄,都是酒囊飯袋,來大碗的,順便勞駕派人照顧坐騎,謝啦?”
兩人的嗓門都大,吸引了附近旅客的注意。
“小丘,你真的發財了?”鐵門神重拾話題。
“當然不會是拾了一座銀山,你別小看人好不好?以往我丘星河的身上,銀票莊票從來就沒有少過呀?早些年銀鈔還管用,我身上任何時候,都可以構出成把成卷的寶鈔,你少見多怪。”
“少吹牛裝闊了。”鐵門神唆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