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糧調動這麼磨蹭,萬一戰事忽起,兵臨城下,哪裡還有時間慢慢地申領?東林軍來過一次,路線地形都已熟悉,下次再來,未必會給我們這麼多時間準備。”
何俠向來有將才之名,耀天執政日子也不短,知道他說得不錯,也不猶豫,當即道:“軍隊確實應該有自己的錢糧庫,我明天早朝就下王令,設立一個新庫,全歸駙馬掌管。這樣有錢有糧,才好帶兵。”
何俠輕笑著勸道:“公主不要忙著下令,這事還是先和丞相商量一下才好。萬一丞相事前不知,我們可能都要挨訓呢。”
“駙馬放心,於雲常有益的事,丞相從沒有不答應的。”
說了一番正事,何俠飯已經吃完,愜意地伸個懶腰,斜眼看著耀天,壞壞地笑道:“國家大事已經說完,該輪到夫妻小事了。公主想聽什麼甜言蜜語,儘管下王令吧。”
耀天嗔道:“剛才那一本正經的駙馬跑哪去了?我才不為這個下王令,你的甜言蜜語太多了,直叫人吃不消。”
何俠爽快應道:“好,那我從此不說,公主可不要傷心。嗯,讓我想想,既然不能說親密話,那弄些什麼東西哄我的愛妻高興呢?”
耀天見他苦思冥想,印著燭光,長眉入鬢,俊美非凡,又帶了那麼點討人喜歡的邪氣,左右都是心腹,沒有外人在旁,也不再擺出一國之主的矜持,笑著用指尖戳戳他的肩膀,撒嬌道:“駙馬不許再裝,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藏了好東西不讓我知道。快拿出來進貢,否則小心家法伺候。”
何俠見她露出女兒嬌態,一把抓了她的手腕,暗中用力,耀天“呀”一聲,身不由己被扯了過去。何俠摟住她的腰肢,就勢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摩娑著她的臉蛋,問:“歌舞好看嗎?”
“什麼歌舞?”
何俠黑鑽石般閃閃發亮的眸子凝視著耀天,驀然低頭,在耀天頸上輕輕咬了一口,耀天又“呀”地叫了一聲,尚未開腔責怪,何俠戲謔道:“公主又在哄我。前日駙馬府請了一班北漠舞姬來,個個美豔動人,這麼大的事,沒人向公主稟告,公主會不知道?恐怕醋罈子早就在肚裡翻了無數大浪了……啊,好疼……”
耀天狠狠擰了何俠一把,收回手,扭頭道:“駙馬看錯了,我可不是亂吃醋的女人。”
何俠揉著被擰的胳膊:“既然不吃醋,怎麼手勁那麼大?”又湊上去,在耀天耳邊低聲道:“稟公主,這兩天忙著幹活,那些舞姬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呢。趁著今夜,不如喚她們出來跳舞,我們喝酒取樂。也免得你一個人在宮裡亂吃飛醋。”
耀天聽他說不曾見過那些女人,心裡喜不自禁,轉過頭來:“那樣有趣,讓我也看看北漠的歌舞有何不同。”又幫何俠揉胳膊,紅著臉問:“真的很疼?”
不問還好,一問,何俠立即愁眉苦臉:“很疼,比捱了一劍還疼。”
耀天忍不住又擂他一拳,小聲罵道:“還天下名將呢,威名都滿天下了,怎麼見了我就這麼個不正經的樣子?”
“你又不是我的兵,我那麼正經幹嘛?”何俠不再作怪,暢快大笑,頓顯豪氣。
傳令侍從將那群北漠歌女都喚過來,就在後院亭子前的小石臺上跳舞。他們夫妻倆在亭子裡喝酒取樂。
當夜天公倒也作美,月亮掛在空中,又回又亮,照著一院欲化不化的白雪。
舞姬們穿著北漠的舞裙,五彩斑斕,腰間繫鼓,靈巧跳躍間雙手擊鼓。耀天從未見過,分外新鮮,看得十分入迷。
何俠明明勞累了一天,興致卻比耀天更好,一舞既了,擊掌高聲讚道:“這一曲舞得漂亮,僅為此舞,就應喝上三杯。”
耀天與他對飲了一杯,掩住杯口,搖頭道:“駙馬,我酒量可比不上你,不要三杯,一杯就好。”
何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