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激。之前的許多年,因為魏以廉整日傷心,她又何嘗好好照顧女兒了呢?幸好女兒大病一場後自個兒好起來,卻又更不需要她操一點兒心了。
“娘,”魏北悠捏著越氏的手心,把掌心和掌心相對在一起,溫熱的感覺讓魏北悠心裡安寧,“女兒知道,女兒會小心的。”
越氏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看著膝上的女兒,床榻上打打鬧鬧的兒子,一顆心突然就被一種溼熱填滿了。
再入宮門的時候,魏北悠的心態比之前更加平和。
相較之前的那場年宴,這次的年宴魏北悠吃得安穩的多。任誰來試探打量,魏北悠自低頭吃菜,波瀾不驚,倒讓那些目光收回了大半。
長幸的身子也好了許多,穿著厚厚的襖子,坐在她身邊,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她。
宴後,席散了。
魏北悠被太后身邊的公公留住,安撫了一下擔憂的長幸,魏北悠隨公公往壽安宮走去。
頭頂上是飄散的雪花,斗篷遮不住的雪沾在睫毛上,化為晶瑩的水滴。甬道兩側都是堆積的白雪,長長地延伸出去。
魏北悠抬頭,那紅牆綠瓦上都是皚皚白雪,飛簷上的小獸在白色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妖冶。遮住了這皇宮中耀眼的金色的白雪,冷冰卻又可親。
“月螢來了。”見丫鬟掀開厚重的簾子,一個窈窕的身姿微微低頭進來,太后從榻上的暖被裡伸出手來,魏北悠上前一步,手一伸出去就被太后抓住了。
“哀家許久不見你,瞧著公主們來給哀家請安,總是想到你。”魏北悠被太后拉到塌邊坐下,太后就像個普通的老夫人那樣,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話著家常,“月螢可是長成大姑娘了。”
“多謝太后讚美,月螢不過隨了母親,略有些嫻靜,哪裡能與真正的公主們相比?就是那通身的貴氣,月螢是學也學不來的。”魏北悠垂眉安靜道。
正逢丫鬟打了簾子進來,太后揚眉道:“四皇子呢?”
那丫鬟生得一對妙目,微微帶笑,道:“奴婢去前邊兒問了,說是皇上喚去了書房。眾位皇子、公主都在那兒的,應是在考校功課了。”
太后點了頭,又笑道:“這下小六可得挨罰了,你去前頭看著,若是皇子真要罰六公主,就過來給哀家說一聲。”
“是。”丫鬟應了聲,掀簾出去了。
六公主……
魏北悠對這個小姑娘倒是有印象。九歲那年太后壽宴,一個小丫頭躲在了她的身後避開了宮女的尋找,如今想來,可不正是這個六公主?
倒是個玩性大的。
“哀家聽說,月螢還有兩個弟弟?”太后好似突然想起來,頗感興趣地問道。
魏北悠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這種事情太后實際上根本不會只是聽說,以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想知道什麼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呢。
她只是需要魏北悠的一個確定的回答,然後好讓自己的話繼續下去。
“是,太后明察。”魏北悠不得不承認了。
“果然是兩個弟弟?”太后端了參湯慢慢地喝,勺子在青瓷的碗壁輕輕的碰撞,發出泠泠的響聲,只喝了兩口就揮手讓丫鬟撤了下去,然後看著魏北悠笑道,“不論是什麼好東西,吃久了總是要膩的,免不了要被倒掉。”
魏北悠聽著她故意敲擊碗壁的聲響,明白她意有所指,默然不語。
“小孩子啊,總是容易受兄姊的影響,”太后嘴邊噙著笑,慈愛地看著魏北悠,“長兄長姐哪怕是走岔了路,下面的弟弟妹妹也是要遭殃的。”
魏北悠抬頭,太后笑容更加燦爛,“不過月螢如此聰敏,必不會是哀家說的那類人。對嗎?”
魏北悠神色晦明難辨,卻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