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
一種可怕的感覺震得青年瞪大了眼睛。
“啊,父皇偶爾開個玩笑而已,不必認真。”嘉靈帝哈哈笑了起來,神色間一排輕鬆和緩。
青年也陪著笑,衣袖下的拳頭卻暗暗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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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訊息嗎?”魏北悠看著疾步走過來的小兵,焦急地問道。
小兵艱難地搖頭。一天被嫂子問上十七八遍,他心裡也壓力特大,他也期待著前面趕緊傳了訊息回來,然後自己笑眯眯地告訴嫂子,然後勸嫂子去休息,而不是眼含期盼地看著門口,一坐就是不吃不喝地一整天,那臉色蒼白的他都看不下去。
天宇三十三年十月,皇帝終於下旨派遣雲鎮雲驛父子倆率領威震天下的鎮東軍去對抗西疆越來越強大的兵力。臨走之前雲驛只是深深回望了一眼魏北悠,沒有給她任何的承諾,那個時候,她心頭就一直跳動著極其不詳的預感。彷彿這一別,就成永訣。
小兵不給訊息,她只能盼著南橋回來。
鎮東軍離開的時候,南橋被雲驛強硬地留了下來。
南橋知道雲驛是什麼意思,魏北悠也知道。
只是這樣的知道卻總讓南橋和魏北悠無法對視,這樣的知道太殘酷。
雲夫人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這是第一次雲鎮去完全不熟悉的地域打仗,東虜和西鏡到底是不一樣的,一個屬於以邊境海洋為生的漁業國家,一個屬於以遊牧業為生的國家,如何出奇制勝,如何善用兵法,全都要從頭打算。
這也是第一次雲鎮已經連續一個月不曾派人送信兒。
彷彿是失蹤了一般,兩邊完全失去了聯絡。
這樣的情況下,魏北悠不可能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雲夫人也是同樣的心情。兩個女人守著空蕩蕩的飯桌,說著口不對心的話,神思早不知哪裡去了。
唯有小糖豆故意逗趣的時候,雲夫人和魏北悠還會笑笑,其餘的時候,兩個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了。
小兵看到小糖豆蹲在地上握著樹枝畫畫,不由好奇地問,“你在畫什麼?”
小糖豆眨巴著眼睛,低聲道:“畫爹和爺爺,等娘和奶奶看到了,就不會不開心了。”
小兵聽了,當即淚如雨下。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只是蹲在那裡,一抽一抽分外可憐。
小糖豆過去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哥哥你別哭,爹爹爺爺都會回來的。他們說了,小糖豆只要乖乖的,他們就會回來了。哥哥你放心,我知道你們都很想很想爹爹和爺爺,小糖豆也很想很想很想。但是小糖豆不會哭,小糖豆會很乖很乖的。”
雲夫人的淚終於竄入眼眶,打溼了衣襟。
看著魏北悠,雲夫人又覺得心疼,把她拉進懷裡抱著,眼睛卻望著小糖豆,“悠悠,給小糖豆生個弟弟吧,或者妹妹也好,他一個人……”
魏北悠的眼淚一串串的滾落下來,卻勉強笑著,“好,聽您的。等雲驛回來……等雲驛回來……我們就生……”
一個院子裡站著計程車兵都紅了眼圈兒。
他們只恨自己武藝低微,不能跟隨將軍上陣殺敵!
“南橋?”魏北悠忽然掃到站在門口的身影,猛地站了起來,疾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目光茫然地在南橋面無表情的臉上掃視著,“他們……”
南橋對上雲夫人,“接到信兒了,雲大將軍他們一切正常。”
魏北悠卻敏銳地抓到南橋話語裡的漏洞,“雲大將軍?那雲驛呢?那呆子傻木頭呢?”
所有人都急切地望著南橋。
南橋望著魏北悠沉默。
魏北悠退了一步,帶了一絲絕望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