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爾處在對我的要求無不遵從的心情下,所以現在最倒黴的就是別西卜。路西斐爾聽到我要的東西,就轉過去看他,他只得再次出去為我尋來,好像聽話的獵犬。
憤憤的把一籃子櫻桃丟在我面前,根本沒有坐下的別西卜說:“我還有事情要做,失陪了。”嘴角的笑容都僵硬得好像癱住了一樣,我用他的衣角擦手,所以米色的長袍已經染滿了各種斑斕的色彩。
我揪著櫻桃說:“不吃嗎?很好吃的……”
他說:“你多吃一些,我想這機會不會太多了。”
我說:“路西斐爾,他這是在恐嚇我還是在威脅那?”
路西斐爾說:“人界還未穩定,你去看看人界和地獄的連線是否有問題。”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阻止了別西卜繼續下去的說辭。別西卜對他行禮,然後走了出去。
路西斐爾說:“你不用這麼為難他。”
我說:“那你打算讓我連你一起為難?反正以前的事情,我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算了。血族是有仇必報。而我從不認為自己算是天使。”
路西斐爾說:“你不問你丟失的記憶嗎?”
手中的櫻桃略微用力就會泛出大量的汁水,紅紅的染了手指。我揉爛它們,然後舔著果汁。那比單純讓我吃下去更有趣,好像破壞了圓滿的事物,支離破碎如屍體的果實,飽滿只是在它有生命的時候。我說:“那不是你授意的。”
路西斐爾點頭,說:“我沒想過他會對你做這樣的事情,別西卜已經受過我的懲罰。”
我說:“你親自?”雖然是問句,但是答案我已經知道。
路西斐爾說:“其他人,他不會同意。只是我的手,可以刺傷他。”
我可以透過他包裹嚴實的寬大袖子中看到類似繃帶的痕跡,雖然表面看起來若無其事,但是路西斐爾從來不會對人手下留情,涉及我的時候更是如此。那傷,怕是難以恢復。我沒看過路西斐爾用的劍,或是其他武器,但是別西卜的劍鋒都可頃刻砍傷吉貝爾,路西斐爾的手段當然非凡。
我抱著膝蓋靠在沙發的一邊,身旁的白色靠墊已經滿是紅色,指甲縫裡也都是果肉。路西斐爾牽起它們,親吻上去:“只要你問我,我就告訴你你忘了什麼。”和我的用力吮咬不同,路西斐爾的吻很輕,似乎只是吸取了一點果汁,但是卻有微微用力就會弄破面板,吸走血液的架勢。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問。”我說:“而且我不確定會有什麼後果。”
路西斐爾說:“你在顧慮我的心情,我很高興。”他說得太肯定,幾乎讓我以為剛才我和別西卜的談話根本絲毫不漏的流到他耳朵裡。但是很快,我就明白,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該奇怪,這裡是光耀殿,一切都該在他掌握之下。關鍵只是他肯不肯。
我說:“你覺得我聽到那個以往的關鍵,會有什麼反應?”試探的問他,既然是足夠讓他猶豫的問題,就該給點更帶有感情的反應。可是卻難以如願,因為路西斐爾忽然用沒有表情的臉說:“我已經說過,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決定。”
臉變得飛快,好像和剛才的並不是同一個人。我垂下眼皮,說:“我再考慮一下……”
他才緩和下來,說:“不……我想我是有私心的……雖然我已經決定不干涉你的決定,但是這件事情,確實讓我失去了判斷。”
我抬頭看他,手指在他手裡更加冰涼:“你從未失去自己的驕傲,這件事會這麼嚴重?”
他說:“能讓你重新考慮是否愛我的事情,對我來說比創世紀更嚴峻。”
一直徘徊在心頭的身影,竟是對我這麼重要的嗎?克服了遺忘河水的阻礙,應然直達內心的人,對我來說可以和路西斐爾放在一起。我簡直無法想象。會比羅騰和吉貝爾更讓我無法遺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