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艾麗絲關切地問,求助地看向莫頓伯爵。
林賽從女傭那裡取來藥水,一手端著藥,一手提著長長的裙襬走到莫頓夫人床前,說:“媽媽,你先喝藥。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艾麗絲從林賽手中接過藥水,舀了一匙,輕輕吹了吹,再遞到莫頓夫人唇邊。莫頓夫人好容易止住了咳,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說:“艾麗絲,你答應媽媽,在婚禮之前不許再任信。”
艾麗絲頓了一頓,說:“媽媽,您先喝藥。”
莫頓夫人側過了臉,說:“艾麗絲,你還想氣死我是不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喝藥,早點被你氣死好了!省得在眾人面前丟臉。”
艾麗絲提高了聲音:“媽媽!”
“好吧好吧,”莫頓夫人的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你長大了,再也不需要這個家了。你就走吧,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我的葬禮你也不用來參加了。”
艾麗絲將湯匙放回了碗裡,倔強地不說話。
莫頓夫人又開始一陣咳嗽,伴隨著咳嗽,不正常的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
“媽媽,喝藥吧。”艾麗絲小聲央求。
莫頓伯爵臉色不豫地沉聲說“艾麗絲,你看你母親為了你都病成了這樣,你還要讓她繼續傷心嗎?!”
林賽也推了推她的肩,說:“艾麗絲,媽媽聽說你離家出走之後,傷心得立刻暈了過去。這幾天她都一直唸叨著你,擔心你出事。”
艾麗絲怔怔地沒有說話。
莫頓家的幾個年幼的孩子這時也由保姆領了來,全都伏在床邊哭泣個不停。暗無陽光的房間,靜默如墳墓,除了孩子們細細的哭聲在四處迴盪。
莫頓伯爵嚴厲地說:“你口口聲聲說著什麼‘每個人都有權力尋找自己的前程和幸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給家族名譽帶來什麼損害?你這麼做,就是在毀掉你的弟弟妹妹們的前程和幸福。”
莫頓家年紀最小的男孩托馬斯氣憤地一拳打在艾麗絲的手臂上,說:“艾麗絲最自私最討厭。”
在來自家人的巨大壓力之下,艾麗絲默默低下了頭,說:“媽媽,對不起。我聽你的話,以後不再任性了。”
莫頓夫人破涕為笑。
艾麗絲舀起藥水,默默地喂莫頓夫人喝下。她的眼神黯淡如干枯的河床,連最後的憤怒和不甘都已經乾涸。
這個時候,管家來報,說愛德華茲來了城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艾麗絲身上,艾麗絲卻似什麼都沒有聽見,垂首輕輕地吹著湯匙裡的藥水。
莫頓夫人微笑著從艾麗絲手中端過藥碗,說:“還是我自己喝吧,你先下去好好和費德維茨說會兒話。費德維茨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不會怪你。”
聽了莫頓夫人的話,艾麗絲站了起來,直起身子向門外走去。
薇妮站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在樓梯仰頭等待的費德維茨。雖然隔得很遠,但是薇妮還是看出了費德維茨臉上的憔悴。
看見艾麗絲走了下來,費德維茨激動地上前緊緊擁住了她。他深深地親吻了她的額頭,又心疼地仔細看了看她臉上的疤。他的表情充滿疑惑,似乎是在像她尋問這疤痕的由來
艾麗絲似乎淡淡地跟他解釋了什麼,費德維茨臉上的質疑瞬間消失。
費德維茨和艾麗絲舉行婚禮的那一天,陽光明媚,天藍雲白。
走過紅地毯時,艾麗絲微微垂首,花環下垂落的婚紗遮住了她臉上的疤痕。費德維茨牽起她的手,深深地一吻,將戒指上了她的無名指。
音樂和賓客們的歡呼聲在這一刻響起。象徵著純潔的百合花從天上灑落。
一對璧人歷經磨難,終於走在了一起,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