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老女人們也沒什麼反應,只木訥地伸著湯勺,喂著自家的小孫子吃飯,彷彿早就見怪不怪了。
張三帶人來,就是想給自己掙點錢,當然不允許有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貨不夠好,當即便將臉拉了下來。
那人見張三的臉色不好,當即就噤了聲,沒事人似的,扒拉了兩口飯。
炒得焦黑的長豆子被舌頭捲了進去,吧唧吧唧,吃得還怪香嘞。
“先不和大夥閒聊了哈,我還趕著送貨去。”
“本來今天應該更早些到,要不是外頭有事耽擱了,也不至於摸著黑進村。”
張三簡單地說了兩句後,便帶著姜秋澄繼續往裡頭走。
腳下的路越走越窄,位置也越來越偏僻,從相對平坦的村口一路走到了海拔更高些的山腰處。
這一路上,姜秋澄都在不斷地觀察周圍的環境,但令人絕望的是,這個村子四面環山,要想離開,便只能走村口的那一條大路。
從其他的地方跑,便只能一頭扎進深山。
可這深山又何止一座?一座山的外頭,是更高的一座山,姜秋澄心中惡寒,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張三在一個院子外停下了腳步,姜秋澄抬頭一看,赫然便是原主記憶中的那個地方,看來這就是董家了。
在剛進入任務世界,發現自己出現的時間節點時,姜秋澄也有過一瞬間的崩潰。
但她後來轉念一想,也能夠明白其中的緣由。
原主的前半生雖慘,但她還是混跡在人群中,有自己的“工作”,能夠與外人交流的。
被賣到這大山後,她連那點權力和自由都沒有了,她整日被鎖在家中,像牲畜一樣任人宰割。
可以說,在原主的心中,被賣入大山,是她人生最大的轉折點,也是她最想扭轉和改變的地方,所以姜秋澄才會在那個節點甦醒。
眼下既然她已經到了這裡,就只能在這個基礎上,儘量地保全自己。
不管怎麼說,就算折了半條命,她也得逃出去!
在姜秋澄心中,所謂的貞潔並沒有那麼重要,至少,遠遠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她很清楚,到了這裡,想要全身而退沒有那麼簡單,有的時候,為了迷惑敵人和拖延時間,她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
但那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在那之前,她更希望那個老毒婦能夠好對付些。
“董老太!在家不?!”
“出來開個籬笆,我給你送人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後,昏黃燈光下的人影晃了晃,起身開門,朝外頭走來。
董老太本來就不高,再加上日復一日的勞作,使得她的脊背微微彎曲,更矮小了些。
一頭稀疏的白髮,或是摻雜著幾縷未完全褪去的灰黑,被隨意地挽成一個低髻,幾縷碎髮不服帖地垂落在額前,看著很是滄桑。
小麥色的面板緊貼著骨骼,上面佈滿了皺紋與斑點,如同乾旱大地上皸裂的紋路,記錄著無數個日升月落。
臉龐瘦削,顴骨高高突起,下巴尖銳,是一張典型的“刻薄相”。
姜秋澄看著她這張臉,心中的火氣騰的一下就升起來了,明明自己也是個女人,但卻對原主百般折磨。
不僅淪為下崽的母豬,還要代替她成為家裡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不榨乾價值不罷休。
“來了,進來吧。”董老太側過身子,示意張三將人給帶進來。
張三前腳剛帶著人進門,後腳董老太的傻兒子董大軍就從裡屋竄了出來,興奮地嚷嚷著。
“媳婦!我的媳婦來了!”
一邊喊著,一邊就想往姜秋澄的身邊擠。
董老太一開始其實不姓董,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