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會有太大問題。相反,我一直擔心的是阿澈能不能拿到OFFER,他IELTS只有綜合5。5分,GPA3。7,他還自信滿滿的讓我別擔心。
雖然我常覺得他臭屁,但是現實是這樣,他在我之前拿到了OFFER。不過阿澈一直瞞著我,直到我興高采烈的拿到OFFER後,他才瞧不起的看我一眼,說他一週前就已經拿到了。
我曾經以為,上天是如此眷顧我。
我曾經以為,我搭上了開往春天的地鐵。
我曾經以為,我的青春會開出一朵永不凋謝的花。
那一年的五一我們哪兒也沒去,就像平時過週末一樣,爐子上煮著香噴噴的紅豆沙,我躺在沙發上看書,阿澈躺在我身邊打遊戲。我的手機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資訊,寫的很長,我乍看一眼,以為是推銷房子的,再仔細一看,頓時全身冰涼。
就像一顆炸彈在我的腦袋裡開了花。我覺得我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這眼淚不是傷心的眼淚,而是最無助的哭泣。可我知道,我不能哭,我需要和上一秒一樣的微笑。因為我必須用這樣的微笑來掩飾我的慌張,我的絕望,我不能讓阿澈知道有關這條資訊的一切。
資訊是房地產商郭總髮來的,我爸爸為他們銷售房子。整個樓盤是被我爸爸包盤銷售,按業績拿提成。資訊上說,我爸爸私自挪用了房款一百八十萬,以爸爸的提成所掙佣金一百五十萬相抵,我們家還差他們三十萬。資訊上還說,事情發生已有一段時間,他們給過爸爸很多機會,可是爸爸至今未將錢還清,到如今,連人都失蹤了。他們已再無耐心等待,要求我和我媽媽三天內將錢還清,否則,法庭上見。
爸爸去了哪?失蹤了多久了?會不會被送進監獄?或者,他還活著嗎?
這麼多錢,我和媽媽到哪裡去借?媽媽能承受住嗎?她會不會暈過去?有沒有人在她身邊?她會不會想不開離我而去?
那一刻,我的腦袋裡簡直就像翻了鍋的紅豆沙,一地泥糊。
但我很清醒的是,縱然我知道我身邊的這個人可以幫我,可我不願用我的愛情做賭注。
“阿澈,我想回趟家。”我緩緩的說道。
“什麼時候?”他愣住了。
“現在。”我的聲音已漸麻木。
“出什麼事了嗎?”他警覺的問我。
“沒有,我媽媽身體不好,打電話回去一直沒人接,我怕她出事。”我腦子飛速的轉過,彌天大謊從我口中竟然從容而出。
“好吧,回去看看吧。下半年我們出國了,你又見不到她了。”阿澈把遊戲機關掉,從沙發上爬到我身邊,摸摸我的臉。“我陪你一起去吧?”
“別!”我脫口而出,速度快的都要嚇到自己。
我看著他愣住的臉,倉皇的解釋,“萬一她進醫院了,我要照顧她,就沒時間管你了。”
他盯著我的眼,一動不動。彷彿一隻被刺傷的猛獸,低著頭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阿澈,快四年了,我知道,我早應該帶你去見我的父母。可是,我該如何讓你見到我滿目蒼夷的家呢?我要如何向你說明家裡那些無法解釋巨大的窟窿呢?買彩票嗎?多麼荒唐!我又如何向你介紹連我自己都無法信任的父親呢?我若讓你知道我家的情況,豈不是陷你於幫與不幫的兩難境地?
你若幫我,我們原本傾斜的愛情天秤上便更加傾斜於你,漫長的歲月,我不知要如何面對你。
你若不幫我,我便是陷你於不義的境地,想必你心裡也會覺得愧對於我。
那麼,不如,選擇權交給我。
“我保證,如果這次回去媽媽身體安康,我便速速回來,六月畢業以後我們一起開車回去好嗎?”
良久,他擠出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