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也立下不與朝廷為忤逆的規矩,各自歸隱散去。”
“可神武皇帝仍是不放心,授意九門衛暗中監視武林,這規矩一路沿數下來,這數百年來,武林各門各派無不是在朝廷眼皮底下討得生活。”
“太乙宮真人留下那句話,就是怕萬一朝廷與武林若是真的發生衝突,九華派可以承影劍和龍牙刀為號令,召集天下英雄與之對抗,以保武林萬全。”
寶生聽得不明白,抬頭卻見連曜神色遊離,似乎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竟不敢對視:“二十五年前,壬申年十月初八晚,九華派在南巖頂比試,玄武宗各年輕弟子均可挑戰,當時江城子年方雙十,輩分不高,不料技藝超群,一舉擊敗玄武宗多名高段弟子,拿下龍牙刀,執掌了玄武宗。”
“當年她年少成名,很多人不甚服氣,此後半年,多位武林高手上門挑戰,包括青城山的李湘子,武夷山的福城子,沒料到均敗其手下,一時名聲大噪。據說江城子為人性行灑脫,慧根了得,不以世俗為羈絆。而且其手下敗者無不心悅誠服,十分敬佩其為人。”
寶生想了想插話道:“我師父若真的就是江城子,這點倒是很相似,她雖然懶了些,但是也不是庸俗之輩,山上三清殿的道姑就市儈多了,盡是撈些騙取香火錢的偏門。”
連曜本來滿腹心事,被這樣一說,反而好笑,轉頭輕撫著她濃密的黑髮:“你倒是清楚的很。”頭髮還有些微微潮溼,任由夜風吹著。
連曜解下外衫,披上寶生的頭“這山風冷冽的厲害,女子吹涼了頭不好。”寶生噗嗤笑了:“你怎麼婆婆媽媽的什麼都知道,該不是向學的那位李醫師醫治婦女科的吧。”
連曜也笑了:“打小我家中少請僕婦,父親又不在家,我幫著母親照料家人,所以這些上心點。”
寶生追問道:“那為何我師父又跑到那淮南之地,找個那麼小的朝元女觀住下當主持。”
連曜聽得如此問,突然間靜默下來,整個人散發這一種悲哀的冷戾和決絕,臉色既是暴怒,又是憤恨,雙眸眯起,眉毛緊皺,嘴向上撅著,雙手緊握拳:“這裡牽涉到我家的事情。”聲音低沉,話似乎堵在嗓子眼,什麼也說不出來。
寶生等了一會兒,輕輕拍了拍連曜的肩:“怎麼了,沒事吧。”
連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猛然被人拍了肩膀,突然激起一股煞氣,就要揮臂格擋開來,一把扭住寶生的手臂,轉頭瞅見寶生詫異躲閃的神情,突然清醒過來,輕放下寶生的手腕,溫和安撫道:“我失禮了,莫怪。”
“二十多年前,我父親和他師弟張長風同為真武一宗學習劍術,獲勝者將得到承影劍,並執掌真武一宗。也是南巖比試之日,我父親使了連家自創的梨花槍法,虛勝三劍,挫敗了張長風,奪走承影劍。”
“沒想到從此張長風心懷憤恨。十三年前,張長風設計陷害我父親。江城子率玄武宗弟子,在朝廷據理力爭,設法上下營救,卻因此案牽涉甚廣,又遭皇上猜忌,終於行為失敗,最後我父親……”
連曜聲音漸漸哽塞,再也說不下去。
在寶生眼中,連曜總是冷冷清清,詭異多段的樣子,從未見其如此失態,竟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再像剛才那番冒失,只能低著頭靜靜等待他平靜下來。
連曜咬了牙轉頭去了一邊,半天再沒有吱聲。
寶生終是心軟,忍耐不住,咳嗽了聲:“我也是多事問東問西,惹你難過了。你還想念你的父親吧。不過俗話說好,一條河不趟兩次,過去的事情就趟過去吧,雖然這話也輪不到我來說,不過……不過……看你這麼樣兒,心裡還真不好受。”
連曜側著頭聽得寶生的話,默默的心頭一暖,低沉回答道:“這麼多年了,不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