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程知微眼睛還是紅腫的，卻已經在替周霖解釋，“有些事我能告訴你，但是有些事……連我都不知道。”
賀野大拇指和食指一來一回的搓了下，語調很慢，說的話卻叫程知微心驚。
“區區一個賀家，想必他就算是毀約不合作，也不至於太狼狽……你們演戲，是因為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和賀家有關……卻也不單單是和賀家有關……”
三言兩語，已經切中了事實的中心。
程知微恍然覺得面前的人不是她熟悉的賀野學長，而是沉浸商場多年的老狐狸。
她抿著唇，被這種不真實感衝擊到了。
她下意識的問：“你怎麼知道？”
賀野的目光落在她臉頰上，那裡捱了一巴掌，卻連個印子都沒有。
果然，他當時沒看錯，周霖雖然動作快，聲音響，可到底不是真打。
程知微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臉頰，更尷尬了，“抱歉，學長。”
賀野眼睛眯了眯，“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賀明珠？”
他們當時演戲的時候，賀明珠站在周霖背後，壓根兒就沒看到這一幕，而他是站在程知微旁邊的。
當時也被震到了，可後來還是越想越不對，而且賀明珠假裝叫他來關心程知微，他順勢就來了，乾脆問個明白。
“我想，學長不會的。”程知微表情嚴肅起來，"我相信學長。"
賀野卻被這樣的話弄得生了氣，“你很瞭解我嗎？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會這樣做。”
她瞭解他，就可以利用他幫助周霖嗎？
呵呵，她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了。
程知微沉默幾秒，誠懇的再次道歉，“對不起。”
賀野喉嚨梗得厲害。
他乾脆起身，怒氣衝衝的走了。
程知微追出門，被剛好回來的周霖堵了回去，“去哪兒？”
“學長誤會了。”程知微著急要出去解釋，他們真的沒有利用他啊，只是瞭解他的為人，知道他肯定不會告訴賀明珠的。
沒想到他會生氣。
周霖伸手環住她的肩膀把她往病房裡帶，盯著她臉頰上看了會兒，手掌摩挲上去，“疼不疼？”
“不疼啊。”程知微眨巴著眼睛，畢竟他真的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哎呀，你讓我去拿手機，我給他打電話解釋。”
她心裡惦記著。
“你就不怕我誤會？”周霖有點吃味兒，可沒見過她急著給他解釋的樣子。
賀野誤會又怎麼了，她很在意？
程知微認真的道：“他幫了我很多，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周霖深呼吸，才把喉嚨裡那口不順當的氣吐了出去，“用不著你去解釋。”
程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