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會警覺有人來犯,只沒想過招呼他們的不是利器,而是一件披風。
拓跋儀短矛挑出,喝道:“你上!”
慕容戰往前疾撲,當胸口快貼近破堂內遍佈磚瓦野草的地面,兩腿一曲一伸,箭矢般人刀合一的從披風下射往另一邊,動作爽快利落,便如早已演習了數百遍,與拓跋儀配合得如水乳交融,不著半點斧鑿之痕。
拓跋儀短矛挑中披風,慕容戰已到了另一邊去,剛好看到一個黑衣人沖天而起,還擲出一把飛刀,閃電般刺向他面門,反應的迅捷準確,令人歎為觀止。慕容戰怒哼一聲,滾往一旁,險險避過飛刀。
左右兩方同時傳來卓狂生和紅子春的怒叱聲。
“霍”!
拓跋儀沒有直接挑向注滿真勁的披風,使了個手法,以矛帶得披風“呼”的一聲繞了半個圈,披風才脫矛而去,一片雲般割向那秘族高手的雙腳,連消帶打,盡顯其身手和智慧。
接著騰身而起,與正從左右掠至欲凌空攔截的卓狂生和紅子春合擊敵人。
此時慕容戰已從地上彈起,長刀遙指上方,封閉了敵人的下方。
那人頭臉以黑布罩著,只露出雙目,精光閃閃,卻沒有半分驚懼之色,倏地一個翻騰,竟踏在拓跋儀回敬襲去的披風上,其身手的高明,儘管是處於對立的位置,仍令圍攻的四人心中佩服。
四人心叫不好時,那人已腳踏披風,騰雲駕霧般隨披風而去,避過卓狂生和紅子春凌厲的截擊。
卓狂生人急智生,喝道:“儀爺去追、老紅幫手。”
此時拓跋儀剛來到兩人中間,紅子春會意,與卓狂生同時運掌拍在拓跋儀背上,拓跋儀得到這兩道生力軍真氣,速度猛增,後發先至的朝敵追去。
秘族高手哈哈一笑,雙腳運勁,重施故技,披風離腳兜頭兜臉朝拓跋儀罩過去,自己則改變方向,往北投去。
拓跋儀氣得差點七竅生煙,眼看得手,又被對方層出不窮的怪招化解。
忽然刀劍之聲激烈響起,原來是慕容戰早一步趕到西北的位置,待那人落下時猛然施襲。
卓狂生和紅子春大喜趕去,只見那人肩頭濺血,還以為慕容戰一戰功成,豈知那人輕煙似的脫出慕容戰正籠罩著他的刀光,又反手擲劍,然後望北逃遁。
“當”!
慕容戰劈掉他擲來的長劍,硬被震退兩步,追之已不及。
卓狂生、紅子春和拓跋儀來到他身旁,齊喝道:“追!”
慕容戰神色凝重的道:“追也沒有用。此人武功之高,尤在花妖之上,輕功身法亦不相伯仲,他們肯定攔不住他。”
話猶未已,廢墟邊緣處“蓬!蓬!蓬!”的爆起三團黑煙霧,接著是連串驚呼叫嚷的聲音。
方鴻生也趕來了,見到四人一副失魂落魄的頹喪模樣,從地上把敵人遺下的長劍撿起來,道:“這定是秘族的文字。”
四人目光落在他兩手捧著的長劍上去,只見劍上刻上一行像十多條小蟲爬行的古怪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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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都城是建康城區規模最宏大的城池,城週二十里十九步,設六門,南面三門,以正中接通御道的宣陽門最宏偉,上起重樓懸楣,兩邊配木刻龍虎相對,極為壯觀。
東面的西明門至東牆的建陽門,一條橫街貫通東西,將都城分割南北,呈南窄北寬之局,北為宮城,南為朝廷各臺省所在。
宮城又稱臺城,乃建康宮所在之地。臺城宏偉壯麗,有牆兩重,內宮牆周長五里,外宮牆周長八里,建康宮居於其中。
初建時宮城為土牆,至鹹康五年,始壘磚築城牆,且四周有闊達五丈深七尺的城壕環護,益顯司馬氏皇朝對時局不穩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