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會用他那深情的眼睛看著我,也許……他還可以成為守護我的燈塔……
那是上次車禍後留下的後遺症,那場意外,不僅讓我和單均浩分開,還造成了我今天的狀況。醫生說,我的腦子裡留下了淤血,而血塊已經壓迫到我視神經和血管,也許我在幾次短暫的失明後就會永遠走進黑暗,也許我會因為情況的繼續惡化而丟掉性命。反正就是有很多讓人難以接受的假設,面對子騫那幾乎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我反而在不知所措後坦然微笑。
——
“你不害怕嗎?”子騫問我的時候,我知道他很擔心。
“我很害怕!”我緊緊握住他的手,讓他感受我微微顫抖的身體。
“那……為什麼要笑?如果感到恐懼,如果感到害怕,不用在我的面前那麼堅強,想脆弱的時候,就讓我的肩膀為你分擔一點痛苦吧”。他那明亮的眼睛也因為這樣而有些失去了光彩,複雜到似乎帶著些痛苦,“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如果不是你為了救均浩……”
我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著,“……不,我一點也不痛苦,也不會後悔,即使在這個時候,我依然感謝上蒼!”
他捏緊了我的手指,無法理解我的意思,“……即使這樣,即使你將什麼都看不見,即使你也許會因為這樣而……”
我笑了,“是啊,也許我會失去光明,也許我會失去生命,但是我保護了茼蒿,能代替他承受痛苦,我很開心。所以我依然感謝上蒼,它讓我守護了我最想守護的人……”
我知道這很自私,我無法告訴他我已經忘記了單均浩,無法告訴他我已經不愛他。我幾乎都沒有顧及子騫的感受,可以看到他眼裡深深的憂鬱代替了漸漸淡下的光芒。
——
“你相信均浩曾經對你的愛情嗎”?
“相信”!
“為什麼那麼堅定”?
“因為……相信比較幸福”!
子騫那修長的手指緩緩替我拭去眼角的淚水。
“那為什麼還要哭泣”?
我抬頭,“因為你和茼蒿問過同一句話……”
子騫嘆息著,“你還是無法忘記他”?
我迎著他的目光,他一定無法想象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壓抑住內心那深深的恐懼。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他,誠實的告訴他現在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還可以見到他的時候,在還可以對你微笑的時候——繼續愛他!”
子騫的表情掙扎卻不解。“你要怎麼繼續你的愛戀”?
“請……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他吃驚的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雖然明白以單均浩的精明,謊言不可以欺騙他一輩子,但是他一旦明白真相,他一定不能原諒欺騙他的我們,也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我要永遠藏起這個秘密,用謊言來守護他。
“我想守護我最在乎的人,不希望他傷心,不希望他痛苦,即使他已經把我忘記,但是隻要我的記憶裡還有著兩個人的回憶,只要可以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等待,即使他的那個微笑已經不屬於我,可——那樣也足夠幸福了”。
子騫捉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為什麼要那麼天真,為什麼要那麼固執,醒醒吧……他不會回頭的。不要再這麼傻,不要再這麼……善良,即使你會受到傷害也不改變嗎”?
流著眼淚。
“因為……我要守護我的愛情”!
子騫的手慢慢鬆開,卻又把我攬入懷抱,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雖然是一樣溫暖的肩膀,雖然是一樣可以值得依靠的肩膀,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一樣……
頭頂一個堅定的聲音,“我會照顧你的,請讓我分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