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如麻。她高跟鞋敲擊著水泥路面的聲音,是那麼沉重,猶如一個悲悽的老頭在敲擊著沉悶的魚鼓,一種悲涼籠罩著整個街道。
一種對劉亮的怨恨積鬱在心頭,慢慢花成了冰涼涼的淚水。她自言自語地說:“劉亮,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不自不覺地走到了家樓下,舉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地爬上了樓。開啟房門就鬆軟地倒在了沙發上。黑暗中,她放聲地大哭起來,多日壓抑的痛苦化著滾滾的淚水,肆意地蔓延在她的臉上、衣上、沙發上......淚水又變成了痛苦的河流,把她整個世界都淹沒了。
電話鈴急促地響了起來,就像狂風暴雨中的猛雷,響徹在黑暗的世界裡。她無力地拿起電話,電話對方呼喚著豔雯,她聽出了是李虹來的電話,她的哭聲更大了。
“豔雯,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李虹焦急地問著只有哭聲沒有言語的豔雯。
“豔雯,你不要哭了,你說話,出了什麼事?”
豔雯沙啞著聲說:“劉亮走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完,哭聲更撕人心肺了。
“你不要哭,我馬上就過來。”
“你在哪?”豔雯一邊哭一邊吸著鼻子問。
“我現在湘州,下午回來的。你等著我。”
不一會,李虹來到了豔雯的家。
“怎麼燈也不開?”李虹進來把房燈開啟。豔雯紅腫著眼要去泡茶,李虹說我來並接過豔雯手中的電水壺。
“豔雯,你與劉亮之間完全是誤會了。”李虹接完水,把電水壺放在電托盤上說。
“其實你應該給機會讓他解釋。”
接著她把陳英的情況全部很詳細地說給了豔雯聽。說到陳英自殺時,李虹傷心地哭了。豔雯紅腫的眼睛又如泉似的湧了出來。
“其實劉亮不是不愛你,更不是什麼舊情復發,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男人!他把愛看得很重,就因他太善良,所以無法去超越自己的愛,而選擇了同情。你說這樣的男人難道不值得去愛嗎?”
“他為什麼不把這一切告訴我!而且離開湘州,我都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
“你給過他解釋的機會了嗎?他在離開湘州的前一天晚上,一直在你樓下,幾次想去敲你的門,都被他內心的一種愧疚和他誤認為你與顏國文好了,而退卻了。我瞭解劉亮,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你怎麼知道他來過我樓下?”豔雯愕然地問。
“他那天晚上給了我電話。他一個大男人,為了你,在電話裡哭得像一個小孩一樣,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他對你的愛嗎?”李虹用眼看著豔雯說。
接著她又問:“你與顏國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與他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朋友,至於他是怎麼想的,我沒有去理他。”
“劉亮問過你,你當時為什麼不說清楚?”
“我只是想氣氣他。沒想到他真誤解了。劉亮為什麼要離職去北京?”豔雯想弄清楚,劉亮離開湘州是不是為了離開自己。
“他去北京是有更好的發展。他的山水畫在北京很有市場,北京的周先生建議他去北京當職業畫家,那裡空間更大,機會也更多。周先生已幫他在北京租了一個很大的畫室。”
“李虹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豔雯焦急地問。
“我這次回湘州特意為你的事而來的。受劉亮的委託,他要我告訴你,如果你還愛他,他希望你也去北京,他在那等著你。”
“我去北京能幹什麼樣?”豔雯突然感覺心裡有一盞燈,照亮剛才還是黑暗的世界。
“我看你們是一對打不散的鴛鴦。我建議你先去北京,如果能找到你本行的工作,那是更好,如果找不到,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