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好是壞,蘇姨娘向來一如既往對夏湘若親生女兒一般。
夏湘知道這其中有蘇姨娘一點私心,就是將來夏湘對柔姐兒的照拂。可夏湘也知道,即便自己一直困苦下去,蘇姨娘也會照顧自己。把自己當女兒一樣看待。
蘇姨娘是個既善良聰明,性子又比較恬淡的一個女人。
夏湘曾聽乳孃說過,蘇姨娘是母親房裡的丫鬟,母親患病的時候,蘇姨娘嫁給了父親做妾。後來,蘇姨娘跪在母親面前痛哭流涕。母親什麼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讓她出去了。所以,在這個家裡,許多人不大待見蘇姨娘,例如祖父。還有一些當年對母親忠心的下人。
如今,這些下人已經散的散,死的死,再也找不到了。
夏湘自覺識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蘇姨娘不像那種趁母親病了,勾。搭父親那種女人。而父親似乎也不像在母親生病的時候,勾。搭母親房裡丫鬟那樣的人。父親好歹是個御史大夫,想要女人哪裡沒有?為何偏偏盯上母親房裡的?
蘇姨娘又不是傾國傾城之貌。
所以。也許都是別人安排的,有人想要母親的命,想要母親病情加重。迫不及待看著母親流淚傷心。鬱郁而亡。
這些事沒法佐證,她也不願去問父親或者蘇姨娘。
她覺得,人活在世需得小心謹慎,可同樣,更需要去相信身邊值得相信的人。
懂得相信才會幸福。
……
翌日,夏湘跟夏柔坐在車廂裡。喜滋滋朝郊外田莊行去。
戴言一路趕車,尋思著接手神鷹衛後要如何做。還有大皇子成了血殺的主子。血殺眾人又要如何做。
夏湘跟柔姐兒在車廂裡聊天。
“長姐,你明年及笄了會嫁給戴言麼?”夏柔促狹笑著望了眼趕車的戴言。
“別胡說。十五六歲嫁什麼人?”雖然來到晏國有一段時日了,可夏湘還是不大習慣這裡的一些風俗,例如及笄後便可嫁人。
夏柔撇了撇嘴:“別騙人了。難不成你要嫁到珊姐兒和姝姐兒後頭去?”
“都是從哪兒聽來的話?誰先嫁了又如何?再說你不操心操心自己,總盯著姐姐妹妹,真是瞎操心。”夏湘伸出手指點了點夏柔的額頭。
“我操心什麼?你有戴言,姝姐兒有杜二爺,珊姐兒有寧王世子。要說寧王世子,明明是相中了長姐您,怎麼就糊里糊塗跟珊姐兒訂了親?”夏柔癟著嘴巴一副小八婆的樣子。
“瞧,你這是著急了?”夏湘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話酸得很,好像在跟我抱怨如何就沒幫你找個好夫君似的。”
“我可不急,我還想賴在家裡多享幾年福呢。聽說嫁了人要晨昏定省,鬧不好老太太還要給立規矩,嚇人得很。”柔姐兒一副一輩子不想嫁人的樣子,逗得夏湘呵呵直樂。
馬車經過田莊那棵大榕樹的時候,戴言想清楚了。
自己接手神鷹衛,要表現的懶散些,即便神鷹衛有許多自己人,也要讓他們裝作不聽自己管束的樣子。而血殺這邊,一定做出對大皇子忠心耿耿的模樣,讓皇帝知道,血殺是忠於大晏,並非只忠於他戴言。
只要皇帝還在龍椅之上,便要小心翼翼,收斂鋒芒。
因為老皇帝隨時可能倒戈,將矛頭指向大皇子這邊。若其中關節處理的好,老皇帝的矛頭就會一直指向對大皇子不利之人,自己這邊就會輕鬆不少。
他仔細衡量,己方有御水師、血殺、神鷹衛、老皇帝的支援,至於朝堂之上,有杜府就足夠了。而二皇子那邊,有李夫人,有戴尚,有李毅,還有一些私交甚好的官員。
似乎勢均力敵呢!
戴言露出個冰冷的笑容,猛一揚馬鞭,朝夏湘住處行去。
兩日後,戴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