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臉上掛著多麼委屈的表情。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看著便要落下淚來了。
她想,長姐到底還是忘了那糖炒栗子!
而事實上,夏湘一直沒有忘,沒有吩咐碧巧順便帶一包回來,原因很簡單,她想親自給柔姐兒買,親自送到柔姐兒的手上。這是她答應的事情。
兩日後取了行頭,夏湘捏著明顯瘦了許多的錢袋子,泫然欲泣地說道:“我可憐的荷包,何時才能胖起來?”
碧巧嘿嘿笑著,將一應衣物交到夏湘手裡,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小姐,什麼時候……出去?”
這妮子,心還真野。
夏湘嘿嘿笑著:“早算著日子了,明日父親出門,三日不得歸。”
於是,兩人相視一笑,心下了然。
一夜無話,月明風清。
翌日一早,天還矇矇亮,東邊天空泛起淡淡的青色,夜色已逝,天光未啟。
夏安站在馬車旁,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夏湘,實在不明白,向來喜歡睡懶覺的女兒,今兒是怎麼了?起的早不奇怪,畢竟送送父親也是應該的。只是,這小妮子臉上怎麼半點兒睏倦的意思也沒有,兩隻眼睛十分明亮,精神百倍。
大多人在做壞事之前,總會顯得比較亢奮,夏湘便是如此。
“為父離開這些日子,你要老實本分些,有人為難你或缺吃短穿了,便去找蘇姨娘,知道嗎?”夏安拍拍夏湘的小腦瓜兒,心裡騰起一股子驕傲。想想那句“雲想衣裳花想容”,夏安便止不住地歡喜。
自己的女兒,是夏家的驕傲!
又叮囑了許多閒話,夏安才邁上馬車,回頭望著夏湘,微微一笑。父親真的很好看,卻不知母親是怎樣的容貌。
夏湘很乖覺地點頭,恭送父親離去,並擺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
遠了,遠了,更遠了……馬車愈行愈遠,慢慢消失在了寬闊的街道上,消失在了夏湘興致昂揚的目光中。
夏湘想歡呼,可是瞧瞧身邊的三位姨娘,到底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激動情緒。她皺著眉頭,頗有些憂桑地說道:“父親,您要早些回來。”
蘇姨娘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趙姨娘翻個白眼兒,嘀咕了一句:“慣會做戲的小蹄子!”柳姨娘靜默著,顯得比往日還要沉默而沒有存在感。
趙姨娘一聲嘀咕,聲音不大卻依然被蘇姨娘聽了去。蘇姨娘微皺了皺眉,趙姨娘理也未理,咳嗽了幾聲,扭身朝院裡走去。
夏湘拉了拉蘇姨娘的手,嘿嘿笑道:“甭理她!”
不就仗著老爹當了個禮部員外郎嘛,至於囂張成這樣兒?夏湘是不願意同趙姨娘計較的,這樣一個沒有頭腦的女人,跟她折騰浪費青春。
這幾年,趙姨娘越發跋扈起來,原因十分簡單。夫人過世,她算是最早進門的。再者,進門以後,趙姨娘的父親考了功名,竟順風順水混了個五品禮部員外郎。故而,趙姨娘總是覺得自己要比另外兩個姨娘更尊貴一些。
老爺只要一日不娶繼室,自己就還有機會!四年來,趙姨娘一直這樣激勵自己。
上頭沒有老夫人,也沒有正牌夫人,趙姨娘便認為,她是這個家裡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只是,被夏湘陰了一道,握在手上多年的中饋,卻便宜了蘇文那個悶葫蘆。可即便如此,趙姨娘依然認為,自己是官家之女,如何都要比柳姨娘那個商人之女來的尊貴,更別提那個陪嫁丫頭蘇文了!
而夏湘,從不在她的算計範圍內。她想,姑娘家,總有一日是要嫁人的!
不管你是妖還是鬼,總不能一輩子賴在夏府吧?既然鬥不過你這個小妖怪,就任你玩兒去,等哪日老爺將你嫁出門,看你再如何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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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躺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