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氣罐,開啟,放在石臺邊上,然後拿出報紙,點燃,隨著砰的一聲轟響,石臺被炸得粉碎。
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笑得陽光燦爛:“搞定!”
其他兩人默默無言。
紀一鳴輕咳一聲,打破沉默:“剛才那條蛇蛇往椅子下面的方向逃走,說不定有出口,我去看看。”
椅子是青銅所鑄,沉重得很,憑三個人的力量,竟絲毫撼動不了它。
阿毛驀地跳出來,哧溜一聲鑽進椅子下面的小洞裡,不見了蹤影。
“阿毛!”蕭闌大喊。
“嘰嘰!”
沒過幾分鐘,頭頂傳來微弱的叫聲,蕭闌抬頭,發現一團雪白正從石壁頂端的縫隙彈出腦袋,朝他得意地叫喚。
“後面是相通的!”紀一鳴立刻反應過來。
沿著壁畫上人物的線條,有一條細小得幾乎辨認不出的縫隙,不仔細端詳,根本看不出來,賀淵將手放在上面細細摩挲,最終發現所有縫隙都往一個方向而去——石壁底部一個凹陷處。
那裡彷彿是為了手掌而設,四指插進去,正好貼合,賀淵微微皺眉,手掌往上用力。
而後,其他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石壁完全抬起,如同舞臺幕布,緩緩往上升去。
阿毛從上面跳下來,準確無誤地撲進蕭闌懷裡,打了個滾。
石壁後面的情景完全暴露出來,那是一面晶瑩剔透的冰牆,而冰牆裡面,陳白,劉教授,江秀敏等人被一一封在裡面,或坐或站,臉上無一例外都露出震驚的表情,顯然是在猝不及防的瞬間被冰凍起來,根本來不及反應。
長明燈突然之間全部熄滅,大殿裡倏然陷入黑暗。
蕭闌甚至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覺得後面有種古怪的感覺,也虧得是他多年鍛煉出來的身手,下意識地一避。
砰的一聲轟然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裂。
“蕭闌?”是紀一鳴的聲音。
蕭闌甚至沒空應他一聲,破空之聲又從頭頂直直落下,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旁邊一個驢打滾,順勢摸出沙漠之鷹,憑直覺朝對方開了一槍。
對方悶哼一聲,沒再動作,這時候賀淵已經開啟手電筒,照亮周圍一片區域。
地上殘留下一灘血跡。
紀一鳴緊張起來:“蕭闌,你沒事吧?”
“沒事,有人躲在暗處偷襲。”打從第一眼看到紀一鳴開始,蕭闌就覺得莫名其妙的順眼,這種順眼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對這個人有股說不出的親切。
賀淵抓住他的手臂,將他護在身旁,一邊朝暗處冷冷開口。
“姚三刀,該出來了。或者,我該喊你李青?”
“嘎?”蕭闌眨眼。
他當然知道姚三刀,這人正是他們去鄱陽湖的導火索,姚桐的父親,賀淵的同門師叔。
但,他不是已經在鄱陽湖底失蹤了嗎?
殿內一片死寂,除了他們三個的呼吸聲,彷彿再沒有人。
“唔!”紀一鳴突然睜大雙眼,手按在脖頸處,身體像是被人拖著往後退。
蕭闌飛快地躍起,伸手要去拉人。
“別動!”賀淵阻止他,從蕭闌手裡搶過槍,朝紀一鳴身後的虛空開了一槍。
紀一鳴摔落在地,蕭闌這才看到他手捂著的脖子部位有一條細細的血痕,正不停地出血,如果再晚一步,也許就要割斷喉管,這就是為什麼剛才賀淵不讓他貿然拉人的原因。
敵暗我明,隱在暗處的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發起襲擊。
紀一鳴隨手扯了塊布料把脖子束起來暫時止血。
蕭闌接過賀淵遞回來的槍,垂手不動,聽音辨位,俊美面容罕有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