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童姥兩個人都似乎有一股威壓,讓她不由自主地就去為二人洗衣做飯,鋪床疊被什麼的——童姥是不會開口讓她去做什麼的,只是一個冰冰的眼神,尚可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而李秋水,卻總是面帶微笑地說一個“飯”,或一個“茶”之類的,讓她去為自己做事。
也不知為什麼,平日裡李秋水其實也對尚可挺好的,總是有說有笑,但是讓她去做事的時候,卻好像換了一個人。過了很久,尚可才知道,原來李秋水上輩子是西夏皇帝的寵妃,在皇宮裡發號施令慣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差別。
——其實這只是擺譜吧!
雖然尚可不是北方人,這個名詞還是懂的。
而且時間一長,童姥和李秋水之間的事,她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當然那是李秋水的版本,自然也就偏向李秋水自己多一點。
尚可也不是傻瓜,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於是也就會在每當李秋水因為想起前世的事而心情不好的時候,幫著李秋水一起罵罵她的師兄無崖子,只是不會數落童姥的不是。
而且這一輩子,李秋水和童姥居然投胎在一個大家族裡,兩個人還是表姐妹。也不知道她們兩個是怎麼相認的,居然後來如前世臨死前那樣,一笑泯了恩仇,小小年紀便離開了家人,一起到了這山谷中隱居——當然後來尚可就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長相與前世居然一模一樣,這樣能不認出來才叫見鬼。
那日尚可穿越過來的時候,李秋水和童姥剛好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把谷裡的一些都搞得像個大花園一樣,尚可等於是來享現成的了!如果她早來一個多月,哪怕她只有十二歲,手無縛雞之力,也得幫忙一起拾綴這住的地方吧。
尚可問她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居然有這麼好的隱居之處。結果李秋水告訴她,這曾是她上輩子和無崖子曾經想要隱居的一個地方,只是後來還是最終定居在了大理無量山罷了。
不過這段話李秋水自然是避開童姥說的——她好像比童姥更能看得開一點,而且態度也不像童姥那樣冷冰冰的。
只是李秋水自己也承認,前一世童姥在走火入魔前,也不是這樣冷冰冰的,也是個很喜歡笑的女人,只是後來經歷了情變,才會如此的。
“唉,這也算是我的罪過吧!”
李秋水也頗有些自艾地對尚可說。
這種事聽得多了,尚可也就漸漸地明白了兩個人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奇怪——既像姐妹朋友,又像仇敵競爭者。
而且尚可也同時明白了,為什麼李秋水和童姥會這麼輕易地就接受了自己是個穿越者的身份——童姥嘴上不說,但心裡卻也承認了——那是因為她們兩個是重生的。
按李秋水的說法,她們兩個前世同死於北宋元祐八年,與現在已經相隔了整整一百年有餘了。尚可當然不知道古代的年號紀年法與公元紀年法的換算,所以也只能如同瞎子一般混日子過了。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了下去,尚可一直沒有能夠出谷——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谷,但同時她也知道,以自己這樣一個小女孩的樣子出谷去,不被人拐賣欺負的機率很小。
這個山谷李秋水給她取名叫作邀月谷,因為她和無崖子的確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兩個人也在這裡花前月下過。
在這裡與無崖子舉杯邀明月的生活,其實也是李秋水難忘的回憶吧,所以才會在這一世仍然選擇了這裡作隱居的地方——至於大理無量山,那是充滿著痛苦的回憶之地,自然不會再去。
而從另一個角度看,童姥能接受與她同到這個地方來隱居,其實心態上已經有了極大的轉變。
在邀月谷的外圍,李秋水和童姥都布上了很多機關——奇門遁甲和機關術,並不只是無崖子懂。
所以只要童姥和李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