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的聲音:“宇……宇哥!”
我懶洋洋地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眼睛:“可算是等著你小子了!”
剛剛坐下的孫亮驚得手一抖,臉色“刷”地變得煞白,顯得有點害怕地看著我:“宇哥,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那聲腔,簡直就是一個被歹徒脅持的小媳婦。
我橫了他一眼:“你怕啥啊?又沒人要吃了你。我問你,你幹嘛拒絕了班主任給你調位的事情?”
聽見我不是要找他的麻煩,孫亮明顯地鬆了口氣,但說話語氣依然是畏畏縮縮的:“他們都排斥我、看不起我,我調過去也沒有意思,在這裡起碼宇哥你不會拿有色眼鏡看我,有時還會跟我說說話……”
“你這是說的什麼屁話!”我惡狠狠地打斷了孫亮的話語,又把他嚇得滿頭是汗,“你能不能別活得這麼窩囊?人活在這世上不需要誰來批准,更不必誰來看得起,只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了!更何況,你看你自己那副樣子,值得別人去看得起你嗎?我知道你在自卑什麼,不就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嗎?全中國十幾億人口能有幾個祖祖輩輩沒當過農民的?有什麼好自卑的?換了原始社會你想當農民都沒資格呢!你說你想改掉身上的怯懦,那就快從我身邊滾開!一直縮在我身邊的話你永遠也不可能自己站起來!”
孫亮被我說的兩眼通紅,似乎想哭又不敢哭。我扳過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記住,沒人把你當外人,但如果你給自己設了一堵牆,那你永遠也走不進來。”
孫亮呆住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我環顧四周,除了安琪和孫亮之外別的同學都還沒來,倒也不怕這番對話引起什麼轟動,讓我落下個“欺負弱小”之類的惡名。
於是,我就放心地繼續倒頭大睡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004
第一節課上課之前孫亮就匆匆忙忙地去找了一趟我們的班主任,也就是齊駿那傢伙,將座位從我身邊搬開了。在我的要求下齊駿也沒再給我旁邊安排人,從此我就自個兒逍遙自在於教室的東北角,每日與掃帚拖把垃圾鏟為伴,真可謂是拿個皇帝都不換的生活啊,我在自嘲中發著呆度過了第一節課。
第一節課課間,我朝孫亮瞄了幾眼,發現他已經開始跟別人聊天了,這速度真讓我驚訝。我本以為還得過至少兩三天的時間孫亮才能擺脫孤寂的處境,沒想到只用了一節課的時間就搞定了。
看來校園還是要比社會更單純一點,人們的行為還沒有參雜太多的利益得失的計較,我心想。
細細看來,我竟發現齊駿給孫亮安排的座位很有針對性,他周圍的人基本上都和他水平差不多或者稍差一點,右上角卻是一個各方面都挺不錯的班級尖子,這樣既保證了他能與旁邊的同學有足夠多的共同語言和共同學習進步的可能性,又能保證他們不會面臨題目難度過大而無人諮詢的情況。
我環顧四周,發現別處位置的情況也基本一致,同學們大多以不同的學習程度分成一個個小團體,但這些團體都是摻雜著交錯分佈的,每個人身邊都有著足夠多的成績相近的同學,也有著學習程度不同的同學,可以說是最合理科學的座次安排了。齊駿走馬上任才一天,不可能對班級情況如此瞭如指掌,想來這其中大半的功勞都應該歸結到安琪頭上,也只有那個如此恬靜的女孩才能將這麼繁瑣的事情做得這般細緻、完美。
我又瞥了一眼孫亮,他的位置的確蠻好,唯一的缺陷是……
我眯眼看了看他右邊座位上跟他交談甚歡的女生,那是班裡的文娛委員吳清月,也是爛口華那個賤人信誓旦旦一定要泡到手的馬子。安琪一向以清靜示人,自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安排座位時當然沒有加以考慮。
何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