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另一隻。&rdo;那男人說。
她一怔,這才明白他指的是她受傷的那條腿。她不敢違抗,忍著疼,把另一條腿艱難地挪動了幾分。借著雨天的微弱光線,能看見白皙的小腿上鮮血淋漓,菸灰的禮服裙擺被撕裂了長長的一道口子,摔跤時沾了泥汙,狼狽不堪。
如今,血水正混合著髒汙的雨水,順著她脆弱纖細的小腿流到車廂裡柔軟厚密的羊毛地毯上。她有些不安地動了一下,就見那男人俯下身,探手握住她的腳踝。
她驚叫一聲,聽見那個男人說:&ldo;別動。&rdo;
她不敢動了,渾身僵硬,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腳踝上按了按,又順勢上移,仔細地按了按她的小腿。乾燥的手掌在覆在她冰冷的面板上,帶著灼熱的觸感。不可避免地,她想起兩年前那狂亂的一夜,他也是這樣握住她的腿,然後……
心跳開始加快,混身的血液就像要逆流。
她緊張得要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上等的西裝毛料輕觸著她的面板,兩人捱得實在太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屬於男性的氣息,這讓她更慌亂不安。
&ldo;撕拉&rdo;‐‐
一聲清脆的裂帛聲。
蘇星羽只覺得腿上一涼,這才發現男人毫無徵兆地撕開了她的裙擺!&ldo;你幹什麼?!&rdo;她驚慌失措,衝口而出,本能地用手去遮掩被他撕壞的地方。
男人一把拉開她的手腕:&ldo;別礙事。&rdo;
他的手上沾滿了她小腿傷處的鮮血,又蹭到她的手腕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紅印。
&ldo;你到底要幹什麼?!&rdo;她還是慌亂,惶恐至極,眼前這個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叫她怎麼能安安心心地任她擺布?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忐忑地看著他把撕下來的裙擺布條纏上她受傷的小腿,一圈,又一圈……手法專業利落。
然後,小腿上的血止住了。
男人直起身來:&ldo;沒傷到骨頭。&rdo;依然是冰冷的帶著隱隱磁性的語調。
她這才意識到,剛剛他是在替她處理傷口。一時間,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原來是她誤會他了,他是因為手邊找不到止血的繃帶,才撕下她原本就被毀損的裙擺。
&ldo;謝……謝謝。&rdo;她磕磕巴巴地說。
男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吩咐司機:&ldo;去醫院。&rdo;
司機還沒說話,剛剛副駕上的那人已經插口:&ldo;boss,夫人那邊催得很急,說莊小姐她們早就到了,就等您一個了。您看,要不,還是我另外找車送這位小姐去醫院?&rdo;反正她沒傷筋動骨,耽擱一時片刻的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蘇星羽想起,剛才在雨中時,副駕那人說過有急事。
不管他們到底有什麼急事,這都是她脫身的良機。於是她戰戰兢兢地開口:&ldo;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醫院就好。讓我下車吧。&rdo;她不想再和身邊這男人相處哪怕一秒鐘,兩年前的夢魘片斷挾裹著眼前他無形的壓迫感席捲而來,讓她顫慄不已。
她不確定他是否認出了自己,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記得那件事,那就真是……
謝天謝地。
可惜,天不遂人願。
&ldo;蘇星羽,你就坐著。&rdo;那男人的聲音響起,依然是冰冷得不帶什麼情緒,&ldo;謝緘,打電話給夫人,告訴她我會晚到一小時。開車,去醫院。&rdo;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