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飯吃,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只是,他們不瞭解內情,不瞭解郭妙妙與凌南天之間的恩恩怨怨、情仇糾葛。
所以,他們只在議論這趟車的價格,而沒往他處想。
凌南天收拾好五塊大洋,便拉起黃包車,轉身而去。
望著凌南天拉車而去,那腳步又似乎很沉很重的樣,還有他溼漉漉的衣褲汗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郭妙妙的心頭又是一陣失落,一陣空蕩。
興奮迅即消失了,換之而來的是感傷,是落寞。
她轉身走入報社大門。
美麗的倩影也隨之消失於街頭。
少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小商小販和路人也就一鬨而散。
報社裡面燈火通明。
因為這是一家早報,向世人傳送的資訊是最早的。
每天早晨七點前不僅要將報紙印好,且要傳送出去。
所以,編輯、記者每天晚上都得通宵達旦地工作。
郭妙妙走上二樓,看到很多編輯、記者愕然地看著自己,不由害臊地低下了頭。
她低下頭的剎那間,兩顆滾燙渾圓晶瑩的淚珠,也滴落在地上。
她黯然地走進她自己的的主編辦公室。
裡面已端坐著社長劉終生。
他也就是藍衣社的領袖劉松生的弟弟。
郭妙妙一怔,便改坐到辦公桌前對面的客座上,呆若木雞地望著劉終生。
“郭主編,那人是誰呀?好象,他不是一般的車伕哦?聽你剛才在樓下所說,他是什麼三少爺?是一個落難公哥吧?哦,對了,報社給你配了轎車的,你為何不坐轎車,反而去坐黃包車呢?哦,新世界夜總會的杜少爺剛走,他等了你足足一個下午。”劉終生年約四十,等身材,西裝革履,胖嘟嘟的,戴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
他被郭妙妙呆瞧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便紅著臉,扯開了話題。
他是人,屬於那種有正義感的人。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親哥哥便是藍衣社的特工領導,也不知道郭妙妙是藍衣社的人。
只是因為郭妙妙是劉松生介紹來的。
所以,劉終生讓郭妙妙當了主編。
在劉終生看來,郭妙妙是熱血青年,富有正義感,熱愛祖國,才華橫溢,社會活動能力也很強,堪當主編之重任。
所以,郭妙妙到膠東早報工作以來,他一直很關照郭妙妙,關心郭妙妙。
今天,郭妙妙又為報社拉來了一筆錢,而且是新市長派人送來的。
這可把劉終生樂壞了。
熱血篇 折磨(五)
在這個年代辦報紙,辦報刊雜誌,就是缺經費啊。
一些報刊雜誌要是辦得正義點,正氣些,偶爾為廣大勞苦大眾呼籲點什麼,就會得不到政府的支援,甚至要被當地政府強行勒令關閉報社。
多少名報、名雜誌、名週刊都因為缺經費而辦不下去?
郭妙妙這次可是幫了他的大忙啊!
劉終生言畢,便從懷兜裡拿出一疊紙鈔,已用膠繩捆好,放在桌面上,意思是獎勵給郭妙妙的。
他一出手,就是三萬元。
當然,紙幣貶值,也不值多少個大洋。
“謝謝社長,你先回家吧,令夫人和小孩可能等你吃飯了。哦,晚上,我會主持編務會議,討論並主持明天早報的稿件。”郭妙妙冷冷地道,答非所問。
“那好!辛苦你了。老讓你熬夜,我實在不好意思。明晚開始,我來輪值下一個月的夜班吧。再見!”劉終生看到郭妙妙的情緒不對勁,語氣冷淡,便不敢再胡扯下去,隨便客套兩句,起身走出了主編室。
“唉,凌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