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些原本死去了的冰蟲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活過來,瘋了一樣地湧入傷口之中。
這情形縱使段橫早有預料,依然是被嚇得不輕,急忙動用寒冰煞氣封住傷口,但就這麼一忽兒之間,怕是不下有數萬冰蟲蠱趁虛而入。
當初設計這一陷阱的人真特麼狡猾大大的,幾乎讓人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段橫心中悲嘆地想到,他已經能預料到自己變成可怖蟲人的悲慘結局了。
可是,僅僅一個呼吸時間不到,段橫就再次愣住,只差捧腹大笑了,原因很簡單,那些可怕且繁殖能力超強的冰蟲蠱在轉眼間全部死掉了,沒有任何懸念。
這畫面雖然詭異,但實際上卻是理所當然,因為段橫身體之中,可算是天機厄運最濃烈的地方,換句話說來說,將之比喻為這世上最劇烈的毒藥也不為過,這些冰蟲蠱縱使很牛叉,縱使是那神秘莫測的夜哭族人所弄出來的超強蠱,也沒有半點用途,除了死,它們別無選擇。
嘿嘿怪笑一聲,段橫索性連嘯月劍都不去使用了,將傷口處的寒冰煞氣撤去,任由鮮血噴濺,不一片刻時間,整座冰山都活了過來,無數的冰蟲蜂擁著撲過來,但是隻要接觸到段橫的鮮血,基本上只需要一眨眼時間就盡數化為灰燼死去。
這一回是真的死了。
當一炷香之後,原本束縛住段橫的巨大冰山,蕩然無存,他重新恢復了自由,但消耗的龍血也是不少。
處理了一下傷口,段橫的目光就重新落在地面上,在那一灘血跡之中,還有一隻肥肥的大白蟲子在艱難地爬動了,厲害,這一隻冰蟲居然沒有被天機厄運給整死。
不用去猜,段橫也知道,這應該就是整個冰蟲蠱之中作為最本源的,或者可以稱之為蠱母的東西。
假若不是親身經歷,段橫打死都猜不到,就是這一隻蟲子,竟然可以繁衍出一座冰山,甚至可以把半仙級的修仙高手都死死困住。
“那麼,不好意思了,我這個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雖然你長得很口耐,但這也不是你可以逃離死亡的藉口,我很願意為夜哭一族徹底滅亡做出我自己微薄的貢獻啊!”
段橫化為人身,蹲下身來,笑眯眯地說著廢話,而他手中還有一把飛舞的嘯月劍。
當然,他這不是無聊,也不是性格大變,之所以這麼說,是他懷疑,這隻冰蟲蠱母,其實就是神秘的夜哭族人。
人即是蟲蠱,蟲蠱即是夜哭族人,也正因為這種形態,才一向如此神秘莫測,讓人尋不到蹤跡,因為誰又能想到,他們所化身的人類身體,只是個幌子呢?
果然,不出段橫所料,在他威脅了這片刻後,那隻肥肥的大白蟲子終於口出人言,哀求道:“道兄,之前都是誤會,誰叫你誤入雪原呢,這裡原本就是祭祀之處啊,如今道兄你既然已經脫困,就請速速離去,‘魔’神明日還會醒來,你想逃也逃不掉的,快點走吧,另外作為賠償,本座願送上一塊星辰母鐵,這也算是本人的一點心意,只要你帶我離開雪原,立刻就送上,如何?”
“嗯哼,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也很誘人呢,但是,從小到大,我都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吃不得啊,多謝你提供的資訊。”段橫笑了笑,然後揮手之間,就用嘯月劍將這蠱母給剁成了無數碎塊,就這他還不放心,又將這蟲子的屍體包裹起來,扔進盆地最中央的大洞之中。
而幾乎在段橫將這蠱母剁碎了的同時,在極其遙遠的無盡之海深處,一座無比巨大的詭異宮殿中,一個黑漆漆的夜叉雕像突然嘩啦一聲,碎裂開來,一汩汩的黑色鮮血噴湧,最後是一聲慘叫,便徹底沒有了聲息。
四下裡也重新恢復了死寂,不過若有外人在此,就驚悚地發現,這座詭異的宮殿之中,原本應該是有著至少數千個黑色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