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也沒有別人——沒有自己,也沒有子女家人。朋友說她應該投生在古代,最好是明朝那種禮教吃人的朝代,肯定可以成為所有腐儒的夢中情人。真開玩笑了,誰想去明朝?明朝又沒有羅以律!
隨便她們怎麼說,她無所謂。她的人生,還是很樂意圍著這個男人打轉。即使……這兩個月來,她心情是如此的不好、如此的低落、如此的……傷心。
探手輕觸衣物,確定溫度夠了之後,正打算將電暖器調成微溫、轉身離開更衣室時,卻發現他已經走進來了。
“早。”一貫的微笑道早。
“嗯。”他點頭。雖然清醒了,但精神還沒有振作到銳利的地步,有些慵懶閒散,是他一天之中,最不菁英的時候。
她很喜歡這樣的他,所以從以前就喜歡在他晨起時索吻。雖然他總是忘記該給她一個吻,但也並不拒絕,只要她舉高雙手,將他肩膀攬住,他就能意會,給予。
即使,他從來不覺得把吻當成例行公事,對夫妻感情的增進會有什麼幫助。他是個太不浪漫的男人,對你儂我儂的粘纏非常不耐煩。
但他有個最大的優點——只要別人提出的要求不過分,合適於他的身分的範圍內,他通常不會拒絕。她是他的妻子,索吻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他不會拒絕。這個男人在私人感情上很好懂,她能看得一清二楚……事實上,也真的是,太清楚了。所以……
在他越過她,打算進入浴間漱洗時,她雙手攬住他脖子,踮起腳,將唇印上……他臉孔偏開了點,道:
“我還沒刷牙。”
“沒關係的。”
“你刷牙了嗎?”他有關係。
她笑:“有的,我刷過了,你嚐嚐看。”說完,印上。
他還是有點抗拒,摟住她纖腰,忍耐了三秒之後,算是盡完丈夫的義務,堅定的將她抱開——
“去忙你的吧,我得早點到公司。你今天與我一道走嗎?”
她想了一下,搖頭。
“寶寶昨天有點發燒,我今天約了林醫師來家裡幫寶寶看一下,會晚點到公司。我讓司機在七點四十五分準備好車。需要更改時間嗎?”
“不了,就七點四十五。”他點點頭,走進浴室。
他是個從來不回頭的人,所以他不知道他的妻子這兩個月來,總是痴痴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以著一種訣別的眼神,蓄著滿滿的憂傷。
“以律……”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發出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
她好愛他,好愛他……
是迷戀也好,是瘋狂也罷,認識他九年,嫁了他八年,從二十歲的莽撞到如今即將三十歲的沉著。許多人事物都變了,唯一沒變的是,她還是愛他,好愛他。
所以,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怎麼還在這裡?”十分鐘後,晨浴完畢的羅以律光著身子走出來,抓過平臺上已經薰暖的衣物,一件件穿著,衣服上迷人的溫度,迅速驅走了滿身的寒意,他滿意的眯著眼。
“以律,下星期二,你從香港回來之後,給我兩個小時,我們一同晚餐好嗎?”
“我那天晚上沒有行程嗎?”他問。
“有的,原本你排了要去打網球。”
“那好,沒有問題。”答應了之後,才帶著點疑惑的問:“你的生日?還是結婚紀念日?”他們夫妻很少刻意出門吃飯的,除非是談公事,或一同接待重要客戶。私事的話……他記得在結婚的前幾年,每有紀念日,還會特意上館子吃飯,後來也就因為太忙而沒有了。
她笑了笑,搖頭。淡淡的道:
“都不是。”
“那是什麼?”
“可能是,協議離婚那一類的事吧,也許。”她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