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月前你向我提離婚,我同意了,沒有問你為什麼要離,這婚姻出了什麼問題。翠微,你總是任性的決定我們兩人的路該往哪個地方走,我的縱容,使得你以為我很好操縱,是嗎?”
“……你不是好操縱,你只是,不夠在乎。”她輕輕柔柔的說道。
此刻,她在他的房間,這裡,曾經是他們的房間。不過裡面所有與她相關的物品,都被清走了,尋不到兩人共有的痕跡。她想像得到婆婆命人清理時,心中有多麼快樂。
黑髮從他修長的手指中滑過,他轉而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兩人的眼波對上。
“你這是怨我了?”
“不,我從不怨你。”她定定的望著他,好虔誠的說著:“以律,我愛你。”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才道:
“離婚,就是愛我的方式?”
“是啊。”她笑。
“來美國住,也是愛我?”
“這點倒不是。抱歉。”她道歉。
“如果,我希望你不要搬來美國住呢?你怎麼說?”
她只是笑,不肯說。即使被他凌厲的目光逼迫,也一個字不說。好久好久之後,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對他道:
“我要回去睡了,晚安……。對了,新年快樂。”她踮起腳,給他一個親吻。
他將她摟住,懲罰的咬了咬她耳垂,低喃道:
“你怎麼以為你走得了?”
說完,不肯再聽她說任何話——反正不管說什麼,都一定會氣到他,還是不聽好了。將她抱起,一起走向大床,就算眼下他們都累到沒有力氣做任何事,她也還是他的!
“以律……”頭一沾枕,她便已陷入半昏睡狀態。
“別在這時候提離婚這個話題。”他睡意濃重的警告。
“我沒要提……我只是,想叫叫你而已……”她微笑,整個人縮排他懷中,沉睡了。
“你這個女人……”他低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拍拍她的肩,帶著點無奈,又有些滿足的心情,聞著她的髮香,也跟著睡去。
當一個女人的心思全部放在你身上時,你不會有什麼特別感動的感覺,有時甚至會覺得這種體貼入微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控制。
不過,當這個女人的心思轉移,不再以你為世界的中心繞行時,你一定能夠馬上察覺。有的人會為此感到解脫,有的人會若有所失,而有的人,則是感到憤怒。
羅以律就是覺得憤怒的那一個人。
他不知道把一場婚姻推到這樣的絕地,為何那個罪魁禍首還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不明白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為何真能把離婚當真,將他這個前夫晾在一旁,全心全意去當她的好媽媽?
把平靜的生活攪亂,就是表現愛情的方式嗎?她到底想藉由離婚來讓他體會什麼?愛嗎?為什麼他只有滿滿的生氣與不解而已?!
當她不再當一個與他夫唱婦隨的職業婦女之後,她去學舞蹈、練琴、插花、閱讀什麼的,生活中充塞著文藝氣息,整個人也隨之柔軟了下來,以前在商場上練就出的精明俐落氣勢,很容易就消失不見了。
就像她辭去高階主管職務一樣的輕易。
他突然有些悚然的發現——當她決定放棄一件事,不管那件事是否曾經花費她半生的精力去獲得,只要她想放棄,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而已。她可以丟棄得毫不留戀、絕不回頭。
那麼,離這個婚,是因為她在愛情上的心機?還是她看破之後的放棄?
他很煩躁,一直都很煩躁,如今這個煩躁,已經堆積到最高點!
他一點也不喜歡平靜的生活被改變,但就是改變了。
他細細思索到底哪個環節沒處理好,於是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