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一聲,便又退了出去,回了旁邊的寢房休息。
臨近三更時,外頭的蟲鳴聲中,想起幾聲特別蟬鳴。說是特別只是針對周珣。那是聶勁從前經常和他用過的訊號。他神色一震,起身開啟房門,低聲朝外頭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的侍衛道:“兩位大哥,我有些困了,不知可否幫我倒杯茶來醒醒神。”
這位南周質子是睿王的貴客,兩個侍衛都明白,此時到了三更,也不好去喚丫鬟,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點點頭道:“郡王,你在裡頭等著,我這就去給你端來。”
片刻之後,那侍衛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進屋。周珣在門口迎接,指著屋內的茶几道:“放在上面就好了。”
說這話時,不動聲色將門關上,又走到那桌子上拿起茶杯,輕輕聞了聞,手輕輕拂過,皺眉道:“這茶的味道怎麼有些奇怪?”
那侍衛下意識問:“是嗎?”
周醒將冒著熱氣的杯子舉到他鼻子下:“不信你聞聞?”
那人用力吸了兩口,皺了皺眉:“聞不出來!”
他話音落,雙眼無力闔上,人已經軟軟朝地上倒去,秦禎將他接住。
兩人悄無聲息將昏迷的人放在秦禎坐的那張椅子上,將他的衣服脫下,和秦禎換上,兩人體型相差無幾,頭髮整理之後,垂著頭,在豆大的燈光下,竟難以分別。
秦禎身上有傷,還中了重毒,幾乎是憑著難以想象的意志力支撐著。想著周青青在等他,他就不敢讓自己倒下。
周珣開啟門,外頭的那個侍衛看過來:“郡王還有事?”
周珣:“我讓這位大哥帶我去趟茅房。”
郡王幾個隨從已經睡下,這兩個侍衛即要看守秦禎,也要負責質子的安危。質子去茅房,自是要人跟著,外頭那人點頭:“那你們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看著。”
外頭一片漆黑,只有行宮的廊下掛著兩隻大紅燈籠,幾個侍衛在值守,看到周珣出來,後面跟著侍衛,恭恭敬敬低聲打了招呼,並未多懷疑。
茅房那頭的侍衛已經被聶勁處理,兩人並未進茅房,而是繞過去順利隱入了月色。
三人會和,急急行了一段,秦禎卻忽然猛地栽倒在地。
周珣道:“他受了箭傷,還中了毒。我給了他一個護心丸暫時撐著,估計已經到了極限。”
聶勁嗯了一聲,將秦禎負起:“我們快些走,必須在被發現之前趕到洞裡。”
周珣不敢耽擱,費力用輕功緊跟著他。
一路總算有驚無險。
這廂的行宮中,昏昏欲睡的侍衛,見出去茅房的人許久未回,不滿心生疑竇。推開門看了看裡頭的人,油燈已滅,椅子上被縛的人催著頭,不知道還有幾口氣。他又走出到外頭,朝值守的侍衛問:“郡王怎麼還未回來?”
值守的人打了個哈欠:“還在茅房吧!”
那侍衛終於覺得不對勁,匆匆走到茅房門口喚了兩聲,哪裡會有人回應。他心道不好,急忙返回屋內,掌了燈走進屋,待看清椅子上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嚇得雙腿一軟,連滾帶爬跑到隔壁報告。
“王爺!秦武王被南周質子救走了!”
裡頭傳來一聲厲喝:“什麼?”
那人又重複了一遍:“秦武王被質子救走了!”
門嘩啦開啟,馮瀟帶著一身寒氣走出來,幾步走到本來關著秦禎的那間屋子,看到桌子上迷迷糊糊轉醒的侍衛,面色大怒,手一揮,將旁邊一張紅木茶几拍碎:“馬上去追!”
聶勁負著秦禎,與周珣一路下到天坑底下。
周青青聞到動靜,立刻跑過來,看到聶勁背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急急抓住他的手:“秦禎,你怎麼樣?”
聶勁蹙眉沉聲道:“他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