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道:“真正大人物都是有度量的。反而那些半瓶子醋跳的才高。”
甄元誠點頭,又道:“聽說你要參加鬥劍?”
江鼎道:“是啊,聽說是個盛事,我也插一槓子。”
甄元誠道:“其實沒意思。你若只想積劍功,可以去參加,只是別指望太多。”
江鼎道:“我就是想去磨磨劍,還能指望什麼?總不能是獎品或者名聲吧?獎品我不稀罕,名聲……就算是號稱淮上第一天才,難道很好聽麼?我也不覺得鬥劍會是什麼大事。您以前參加過麼?”
甄元誠道:“參加過。我年輕的時候,比你幼稚得多。我是真當鬥劍會是改變自己命運的契機,省吃儉用,廢寢忘食的做準備。到頭來……笑話一場。當時種種情狀,現在想來還令人噁心。那時我才知道,甄家人的盛會是甄家人的事,外人想要唱主角,那就是沒眼色。”
江鼎笑道:“照這麼說來,我也應該有點眼色?不要爭了他們的風頭,要輸了才算有眼色?”
甄元誠瞪了他一眼,道:“我不過感嘆而已,誰說你了?你不用考慮其他。上了擂臺,拔出劍,自然就是要勝利。一往無前,道心無礙,才是大道。難道為了小人壞了自己的道?至於臺下……交給我吧。”
江鼎笑道:“不用您出手,有其他人幫我平臺下的事,畢竟這是一場交易。至於臺上,我是覺得,誰要是阻擋我勝利,誰才是沒眼色。”
又等了片刻,只聽鐘鼓齊鳴,祭祖典禮結束,大批的修士從中走出。江鼎總算得到解放,順著人流轉到下一個會場——天府箐華殿。
箐華殿前,又有一番典禮,不過這次主要參加的都是天府晚輩,祭禮也是寓意甄府如青竹與竹筍一般吐故納新,代代有人。主持祭禮的是甄府行字輩第一人甄行烈,已經是築基修為,年少英俊,意氣風發。另有幾個隨祭的也是甄家的晚輩,好幾個已經有了築基修為。
江鼎在旁邊數著,光他看見的築基修士就有四五人,再加上老祖和甄家五侯每一府都有人,怎麼說也湊齊了十個,不會從人榜上掉下來。不知甄府還緊張什麼。
第一場祭禮完畢。第二場便出了大殿,來到廣場上,祭場中茂紫竹。
那茂紫竹是竹子當中生長最快,繁殖最多,質地堅硬者,被視為甄家小一輩迅速成長,欣欣向榮的象徵。祭禮便以祭茂紫竹結束。
等到祭禮結束,就可以組織所有小輩弟子聚餐,同時在餐廳中商議新年鬥劍會的事情,對於江鼎來說,正事總算要開始了。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進了院子,就聽有人叫道:“外賓來觀禮了!”
眾人都一愣,暗道:“既然來觀禮,怎麼早不來,等到快結束時才來?”
只是眾人都知道,在甄府之中早來了不少貴賓,都是皇室和各大家族派來的小輩,別管他們如何各懷異心,身份都是尊貴的,還真不能失禮。因此甄行烈帶了幾個兄弟,對其他人道:“我去迎接,爾等在此列隊等候歡迎壽王殿下。”
眾人都知道這些外賓之中,以皇族壽王為首,想必是他到了,都屏息等待。過了一陣,甄行烈陪著一個青年公子走進來,身後跟著其他貴公子。
江鼎一怔,發現最前面那位青年並非之前見過的壽王,而是另一位,年紀比壽王略長,相貌有三分相似,但器宇軒昂,還在壽王之上,眉宇之間也更帶幾分煞氣。
而他轉眼一看,發現之前意氣風發的壽王還在隊伍中,在此人後面跟著,顯然身份低了一籌。而榮宜郡主更在更後面。甄行烈雖然引路,但也落後那人半步,絲毫不敢越禮。
種種徵兆,顯示這公子身份不同尋常。
甄行烈進來,先請那青年站在中央,道:“諸位兄弟,這位就是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