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的事兒,若非從頭和你說,不然挑了哪裡開頭都是不對的。更何況謊話一旦開了頭,便是要用無數的謊去圓。那麼與其騙你,還不如瞞著你讓我覺得心安理得。”鳳嫣然說著說著,便是抿嘴垂首默默的流下了淚。
其實在這些年中,她覺得最感激的是金步搖,最放不下的是雲璟,而最對不起的人,便是待她如親妹妹般的芙香。
“你這是什麼鬼話,這麼說倒是成了我的不是!”芙香被她的話氣的哭笑不得,便是抓了身後的草枕就往鳳嫣然身上扔了過去。
這麼又罵又惱的,她的氣消了,心裡也就暢快了。畢竟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有比看到活生生好端端的鳳嫣然來的更重要。
半晌,等兩人都恢復了情緒之後,鳳嫣然才柔柔的拉住了芙香的手認真的說道,“現在我可以對姐姐知無不言言不盡了,姐姐要我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哪裡用得著你來說。”芙香挑眉白了她一眼,幽幽的說道,“該我知道的,七……皇上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鳳嫣然臉頰閃過一抹難色,尷尬的笑了笑道,“也是,事到如今我和……也算是徹底兩清了,他哪裡會不知道我的底細。”
芙香本來就不看好雲璟對鳳嫣然的那份所謂的真切情意,便是立刻轉了話鋒衝著屋子外頭努了努嘴道,“那位爺,我倒是真沒想到。”
一說到張宗年,鳳嫣然的表情就柔了幾分,將兩人如何單獨開始見的面,如何有了進一步的深交,張宗年是如何幫自己的,自己又是如何願意相信的他……零零總總娓娓道來。
聽鳳嫣然靜靜的說完她和張宗年之間的事兒,芙香認真的說道,“我這麼聽下來,倒覺得三爺是個真性情的,有情有義,值得你託付。但是你可想好了,若是真的要跟著三爺,你且要斷了心中的那個念頭!”芙香看著鳳嫣然的眼睛繼續道,“說起男人,你是比我看的透徹的,可是有些事兒一旦你沾了身,就是再明白也是枉然。所以你若還要認我這個姐姐,還想認我這個姐姐,朝堂上那位,你便是永永遠遠的鎖在心裡就好!”
“姐姐你放心,我也是答應過三爺的,青雲臺一事,是最後一次!”鳳嫣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芙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後才慢吞吞的問道,“那麼姨娘那裡你作何打算?是說還是不說?”
“要說的,姨娘對我有恩,這些年若不是她疼著寵著,我也是斷然沒有這樣清閒的日子可過的。可是城裡我暫時不太想去,也怕是不安全的,不如就勞煩請姐姐帶姨娘出城來我這裡一趟吧。”這個問題是早在她見芙香之前就已經思量好了的。
“那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是……”芙香轉了頭,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屋子道,“這裡也太簡陋了,三爺怎麼就將你安置在這裡呢?再說我瞧著小王村也並非就很安全的。”
“等見了姨娘,三爺說想帶我去明月山住些日子。”
“浣北的明月山?”芙香驚了驚,“那可遠著了!”
“三爺在那裡有別院,遠些也好的,省的在這皇城腳跟底下盡見著些不願意見的人和事。”
芙香聞言,明白的點點頭,她懂鳳嫣然的用情至深,縱使一口咬定說是想忘,卻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記的。也是,遠些也好,日子總會將那些深深刻在腦海中的記憶磨碎的。
忽然,芙香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當下就開口問道,“那三爺是怎麼知道我被困在霍府的?”
“白少找三爺查倉房走水一事,三爺後來都同我說了。我想著霍衍既然劍走偏鋒,想必眼下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過的。我就是怕他做出更大膽的事兒,這才讓三爺悄悄派了人去霍家盯著的,果不然就是被我算中了!”
芙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苦笑著說道,“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