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痕最終還是默默點頭答應了。芙香破涕為笑,立刻轉身幫著她收拾起屋子裡為數不多的東西來,生怕一個眨眼的功夫春痕就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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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人死不能復生,但芙香到底難受的緊,做什麼事兒都提不起勁,唯獨令她心裡稍微好過些的便是新婚三天後言歌的回門。
但芙香到底還是強顏歡笑了,言歌也早已經知道了花扶柳去世的訊息,只是她初為新婦,是要忌諱喪白事的。即便將離也和她說沒關係,可她也不想因此落下話柄,便是硬撐到了回門的這天才趕回了素錦苑的。
“夫人別太難過,聽白少說,老夫人走的很安詳的。”白聿熙事先已經和將離兩口子透過氣了,尤其是言歌,他特意囑咐讓言歌多說些寬慰芙香的話。
看著梳著婦人髮髻的言歌褪去了少女般的青澀,平添了一份少婦的韻味和風情,芙香開心在了心頭,可是笑意傳到了嘴邊總顯得有些鬱郁寡款。“是,我知道,你也放心,我沒事兒,就是一時還不能緩過神,我沒想到姑姑走的這麼快。明明張大夫就在門外候著的,她都不願意讓大夫給她施上一針……”
“老夫人一輩子要強,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主。她定是早有這樣的決定了,夫人寬心些。”言歌低身坐在她的跟前,細聲細語的說道。
“你瞧,今兒個是你回門的大喜日子,我盡是說著這些晦氣的話。”芙香嘆了口氣,終於轉了話題,“怎麼樣,他對你可好?”
言歌聞言,紅著臉點了點頭,“夫人替言歌做了一樁極好的媒,相公對我很好,夫人放心,這日子我一定會好好過的!”
“你是個聰明的,也安分守己,並不是那些心思活絡的,日子總歸會越來越好的,我放心的。”
“過兩日是老夫人的頭七,夫人,我來幫忙吧。”
“別、別!”聽言歌這樣說,芙香連連搖頭,認真的說道,“你剛剛過門,即便沒有公婆要服侍,可是畢竟紅白日子挨的這樣近,還是萬萬不要沾著喪氣才好。”
“還是相公讓我來幫忙的,相公不在意這些的。”言歌爭取道。
“將離是個識大體的,可我們不能太過分,紅白相沖,到底還是晦氣的。”芙香還是拒絕了,“再說,姑姑的後事本來就是小辦,簡簡單單的並不需要太多的幫手。我已經喊了伊水了,你來了也沒事兒做,還是好好把新家先歸整歸整吧。”
見芙香再三推辭,言歌也就不堅持了,“那行,不過我和相公說好了,過了月底我就每天來茶舍這裡幫忙,反正相公也要回白府的。”
“他是很為難的樣子還是欣然同意?”對於言歌即將展開的新生活,芙香還是顯得非常小心翼翼的。
“相公很支援的,相公說我們不能忘本,夫人和白少都是對我們有恩的人。生活如此,我們更是要感激的。”言歌說著說著,臉頰又是緋紅一片。
“看不出將離還挺會說話的。”芙香由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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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扶柳的頭七其實很簡單,芙香只請了原先和花扶柳私交甚密的靜修師太替花扶柳做了一場法事。只短短的半個時辰,法事就做完了。芙香謝過了靜修師太,又命人好生的送師太回清安寺,然後自己才回了靈堂。
靈堂自然是設在素錦苑中的,晚上是芙香和春痕守夜。因為明兒個是花扶柳下葬的日子,一大清早就要出殯,所以過了後半夜芙香便讓春痕先去眯一會。
白聿熙是踏著月色來的,點點露水沾溼了他的髮髻和衣襟。他揹著月色,整個人看上去竟有一股出塵般的俊逸如仙。
“怎麼來了?”芙香剛替自己泡了一壺茶解寒,春寒料峭,入了夜尤其讓人覺得冷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