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頭領見崔雲鵬和崔越到來,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退到了一旁。
崔遠山見狀,眉頭一皺。
“二叔讓你們來的?”
崔雲鵬嘿嘿一笑,沒有回答崔遠山的話,反而詢問道:
“家主你可是要回清河?”
崔遠山看了一眼周圍的侍衛,逐漸眯起了眼。
“現在走不走,是我說了算麼?”
崔雲鵬乾咳一聲,有些賠笑的看著崔遠山。
“家主,你可不能記恨我,這是二哥的吩咐,二哥是為了你好。”
崔遠山搖了搖頭。
“二叔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這件事,已經沒有迴轉的可能,你們讓開吧。”
崔遠山說完,便欲向前。
崔雲鵬和崔越紋絲不動,依舊站在原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請家主恕難從命!我們二人,已經答應過二哥,這半個月內,不會讓家主踏出崔府一步。”
見狀,崔遠山看向四周的護衛,微微感到有些無奈。
恐怕自己外面的侍衛也都被二叔調走了吧?
“二叔臨走前說了他此行要如何做了麼?”
崔遠山見事情已成定局,無奈的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他暫時放棄了離開長安的想法。
崔氏見狀,悲憂參雜,默默的退回了房間裡。
崔雲鵬聽到崔遠山的話,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二哥交代自己的任務暫時算完成了!
崔雲鵬默默從懷中拿出了一件信封,放在了崔遠山桌前。
“家主,這是二哥走之前讓我交給家主的。”
崔遠山眼睛微微一亮,自己或許能從信件中,得知自己二叔的想法。
崔遠山沒有任何猶豫,快速的拿起面前的信件。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信件的封面,寫著“遠山親啟”的字樣。
在確定信件密封完整後,崔遠山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信封。
“思慮再三,吾作此篇予遠山,望自省。”
“西漢初年,崔家之始,繁衍至今,八百餘年。”
“幾經波折,崔氏於戰亂中崛起,於盛世中繁盛!”
“然今又至崔氏之危,此之,無遠山之過矣,勿妄自菲薄。”
“吾崔氏之初,以奇髮際,於戰亂中,秉承儒學。戰亂之後,方以博學達於天下。”
“今之崔氏,背道離馳,於盛世之中,不行利國之法,此危之源泉。”
“憶往昔,看今朝,吾卻未見崔家其路在何方也!”
“無路,無途,無未來!”
“今日吾唯一之所能及之事,便為破,破而後立,或……”
與此同時,官道上,幾輛馬車快速向著清河郡駛去。
崔老坐於馬車之中,有些顛簸的馬車,卻無法將他杯中酒灑落一滴。
崔老斜靠在馬車視窗,看向窗外,從他有些迷離的雙眼看出,他已至微醺。
崔老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初自己好友王景洪的最後一次見面。
“你要把家主之位傳給你孫子?嘖嘖,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呵呵,不破不立……”
崔老灑然一笑,再次倒出一杯酒,一飲而盡,低聲喃喃道:
“破而後立,或扶搖直上,或跌至深淵,此間之後,遠山你身上之擔,重矣!”
馬車前的兩個車伕,腦袋偷偷湊到了一起。
“是有什麼喜事麼?老爺這麼多年不曾喝酒了。”
“不清楚,回到清河咱們再打聽打聽……”
崔府。
崔遠山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