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來呀!男生繞甜甜圈跑了幾圈,老師馬上追上他了。男生機靈地轉個彎,跑出了甜甜圈,往草坪上跑去。老師照樣追去,恨不能狼抓羊似的撲上去抓住他。但那男生靈活異常,老師幾次抓空。有一次,老師一扭,差點摔一跤。大概那時候掉的鑰匙。
田揚閉上眼睛,耳朵裡充斥的雨聲,臉上露出笑,彷彿吃了甜甜圈。也許田揚笑那個老師呢,不知他能不能找到鑰匙,找不到那才麻煩。回不了家,進不了屋。晚上他媳婦下班回來,問他怎麼了。他說鑰匙掉了,進不去了。兩個人要睡大街了。
“哈哈。”
“哈哈什麼?”
田揚從模糊中醒過來,羅卜、求白莫名其妙地爭執什麼。田揚揉了揉眼睛,爬起來,下去抹了臉,再找出兩本書來,出去了。
宿舍裡照舊,玩的玩,樂的樂,除此之外,大家又能幹什麼呢?大學裡學習差、成績差、紀律差,唯獨時間不差。當青春不能像燃放的爆竹一樣衝向天空,那勢必如同角落裡的一堆廢紙,慢慢泛黃、發黴。而爆竹從天空中掉下來,照樣成為一堆廢紙。
第一章(4)
到晚上,田揚從外面回來。(。pnxs。 ;平南文學網)宿舍闃然無生氣,與墓地相去無幾。只見羅卜、求白、大沖,而快子不知跑哪到裡去了。那三個人目光呆滯,狼狽不堪,彷彿曬乾枯了的雜草。大概累了,需要休息。田揚回來了半天,羅卜慢騰騰道:“田揚,幫忙倒杯水,行不?”
求白道:“我也要。”
田揚不徵求大沖的意見,接了三杯水過去。羅卜喝了一杯水,莖伸葉舒,問道:“幾點啦。”田揚估摸,十點了吧,也許不到。求白錙銖必較道:“到底到沒到?”田揚不知道,問他們是不是沒吃晚飯!求白說,晚飯當然要晚上吃。那意思彷彿他們沒吃晚飯很正常。
大沖問道:“晚飯咋解決?”似乎徵求羅卜和求白的意見,問晚飯去哪裡吃,吃什麼?
羅卜說出去吃飯,但求白要吃麵。羅卜說打了一天牌,吃什麼面,不怕上火啊!求白再次糾正羅卜,打了半天牌。羅卜滿臉愁苦,扳起手指數鐘點與求白看,到底是一天還是半天。求白道:“好吧,好吧!一天,一天。但是吃麵不會上火。”
兩個人各執一詞,闡釋歪理。那歪理愈來愈傾斜,斜過比薩斜塔。但兩個人拒不妥協,從斜到邪。大沖呢,“啊——, ;啊——,啊——, ;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勒;春雨如酒,柳如煙勒。”——可惜有緣女子未出現,大沖削尖嗓子。“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田揚知道,羅卜、求白一時半會兒統一不到一塊。大沖的歌要換好幾曲,從白娘子、好漢歌,到大約在冬季。前幾天,大沖好像學會了片片楓葉轉。一年四季的歌唱完,大沖便加入討論。三個人相對容易統一出結果來,同樣也可能產生分歧,或者是非。比如小三、第三者。田揚從淋浴室回來時,大沖才——嘿兒呀,咿兒呀,嘿唉嘿依兒呀。田揚提醒三個人搞快啦,要鎖大門了。今天“老頭”執勤,翻圍欄小心被抓住。羅卜、求白忙商量,從妥協到謙讓。即時統一了意見——夜宵。按照求白的邏輯,晚飯要晚上吃,夜宵必須深夜吃。因此,三個人再打會兒牌,等到夜深了,出去吃夜宵。田揚不管了,提醒過三個人,他爬到床上,快子不在,也沒人嘮叨,太�